临别前,他对女儿道:
“我很看好你,青青,我的女儿。在西华,最后接你祖爷爷班的韦秀祖奶奶,也是一个女人……”
……
当韦高皇帝向韦青青暗示他有选其为接班人的心思时,在东京的青青医院里,医生已向望月正宗的家属出了病危通知。
病房里,狭雾友子坐在躺在床上的老师身边,眼里含着泪水,病房里除了她外,只有最年长的剑光姬,其他的人等,包括家属在内,都被望月正宗赶了出去。
躺在床上,鼻孔里插着氧气管的望月正宗道:“太平开的新药,好象又成功了!最近这几天,电视上都在炒作这事。”
“嗯,各方面都很看好。”
望月正宗叹气道:“真是了不起的年青人呢。除了天才中的天才,我真不知该用什么词来评价他。”
“这方面,太平的科研能力,确实很厉害。”
望月正宗问道:“友子,你预计上市后,你个人的财产大致会有多少。”
导师突然问起她的家产,狭雾友子一愣,想了想,答道:“我现在的财产,大概不到两亿华元。青平集团那儿,我有百分一的干股,是太平和青青公主分我的,上市后,按最保守的估计,大概值五到十亿吧。”
望月正宗叹气道:“你现在也步入亿万富翁行列了。”
“嗯……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全靠太平。”
望月正宗道:“安逸的生活,会消磨人的斗志。有钱之后,想要维持本心,也就更难了。”
“导师……”
狭雾友子一震,她完全听懂了望正宗背后的意思。
“这次突然病倒,几次濒临死亡,又几次死里逃生,我反而想通了一些事,明白了韦泽皇帝的那本书里说的,那些关于革命者阶级成分与革命关系评价的那句话。”
“什么话。”
“革命,在小资阶级眼中,很多时候是浪漫的行为。”
友子一愣。
望月正宗看着弟子,有气无力地,以自嘲地语气道:“从前,我是大学教授,算是个小资。你是医学院的手术刀医生,也是个小资,美琴是个破落的贵族,也算是个小资。梨田织叶,她去世的母亲是个明星,也属于小资。小夜是我弟子的女儿,出事前,她的家境也不错,依然是个小资……”
剑光姬笑道:“说起来,好象这里就属于我从前的家世最差了一些。”
望月正宗道:“不过你从前是雇佣兵出身,见过世界比较黑暗的一面,比较特殊。”
“韦泽皇帝说过,当社会矛盾激化的时候,小资产阶级怀着小资产阶级独有的,狂热的革命浪漫主义情绪动革命运动,通常的结果只有一个:短暂的狂欢过后,迅冷却下来,最后以闹剧和悲剧收场……”
友子:“……”
“还有一段话,是我中学历史课本上学过的话:农民起义最后的结果,不是被镇压下去,就是最后被地主阶级利用,成为他们改朝换代的工具。”
“导师,你是想说我依靠西华改变日本的想法,不切实际吗?”
“我是在说太平……我快死了,现在意识有些乱,条理不是很清晰,我是要告诉你,你要小心太平。”
“为什么?”
“因为太平的身分地位变了……你注意到了吗?当你从一个平民,一个被流放的罪民,变成在西华有正式爵位的小贵族,甚至家产上亿后,你的心态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了。而你的太平,我不知道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他马上就要娶西华公主了,即将是个身家千亿以上的巨富,成为权贵中的一员……”
望月正宗看着友子,一字一句地道:“身份变化了,想法也会自然而然地跟着变化……他现在,不再是从前的刚果雨林里的森林之子林太平,也不再是普通的科学家林太平,而将是,国之重器,千亿富翁,公主驸马林太平!”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望正宗精力消耗很大,他合上眼睛,作出休息状。
“话,我就说到这了……”
他躺在床上,挥了挥手。
“叫我家人进来吧,我最后的时间,要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