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们迟了点,就连闻到危险想要离开的阿卡菲尔,同样也迟了点。
他刚刚下楼,来到宿舍的大门前,那面涌入的暴徒,就已经冲到了大门边上,正在撞击大门。
大门被撞得怦怦作响,不断地震动,最多再多撞几下,大门就会被撞开。
宿舍的管理员,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有的只有外面凶恶的暴徒。
“走不出去了!”
隔着门,已经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杀死调整者狗崽子”的声音,大门门锁的连接位置,已经被撞得变形。
走,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大门就要被撞开,阿卡菲尔心中一动,有了一个主意。
他先是关掉了路灯,然后主动拉开了门锁。
正在撞门的暴徒,用大了力,咧咧跄跄摔了进来。
摔进门时,这群暴徒听到了一个稚嫩的童音。
“为了蔚蓝清静的世界!”
然后那个声音的出者,把手往楼上一指:“那些调整者的狗崽子就住在三楼!”
“干得好,孩子!你是自然人的骄傲!”
他的头上被人兴奋地连按了好几下,暴徒们兴奋地蜂拥而入。
因为关掉了路灯,只有暴徒们手中的火把和手电作为光源,这些人并没有注意到少年一半小鲜肉,一半猛男,有如天使与魔鬼结合的怪异面孔。
暴徒总共有十余人,大部分人一拥而入,直奔楼上,只有最后一人留了下来。
最后进来的那人凭着记忆按亮了路灯开关,然后看清了少年的面孔。
他就是孤儿院一名退休的管理员,今年刚退休,正是他把蓝色波斯菊的暴徒引到这里来的。
他是一个白头白胡子的老头,孩子们都叫他约翰爷爷,但不喜欢阿卡菲尔,也虐待过他。
现在的他,同时也是蓝色波斯菊的成员。
他这时认出少年,少年也认出他了。
他一把抓住少年的脖子,把他按着撞在墙上。
“等等,你是……”
声音在这里被胸口传来的刺痛中止了。
一把冰锥凶猛地扎在他的左胸处,透过肋骨间的缝隙,贯穿了他的心脏。
调整者的小孩,共同的特征之一,是心理成熟得比同龄的自然人要早。
而孤儿院长长大的调整者小孩,心理成熟年龄更早。
因为在孤儿院总是受到歧视,被伤害,被孤立,少年早早地就萌生过杀人的念头,甚至为杀人而特地去“学习”过。
他知道,割不如捅,锥子是比刀子更有效的杀人武器,也知道人体身上最脆弱的几个一击必死的部位,这些都是他从书上学来的。
剧痛之下,“约翰爷爷”抓着少年脖子的大手,用力地收紧,愤怒的他,正打算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拧断这个臭小子的脖子的时候,下身一阵剧痛。
他竟被面前的这个臭小子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老二,抓住了蛋蛋,并且用力地狠捏。
抓住他的蛋蛋的,是少年的左手,恶魔般有力的左手,一招“猴子偷桃”,就抓爆了两颗蛋蛋。
老约翰想要出的惊天惨叫,却因为碎蛋之痛,被收回了喉咙里,身体神经更因为这一痛,本能地松开右手五指,整个人像虾米般缩成一团倒在地上。
在地上痛苦地缩成一团时,他看到了少年的脸,那张融合了天使与魔鬼特征的脸。
那张脸,先是布满狰狞,有如魔鬼一般,而后迅地舒缓开来,换成了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最后的弥留之际,他看到少年蹲下来,手在他身上到处摸索,拿走了他的手机、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