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军人来说,他们最喜欢的情况,是一切皆在掌握。
最讨厌的情况,则是一切皆被他人掌握。
所以各国军方最讨厌的国家部门,莫过于议会、国会。
加米托夫。
海曼中将就是这样的一位大西洋联将领。
出身于天军的他,虽然天军一直都是大西洋联盟国会的宠儿,在诸军中有着“一等人”的说法,但是在他眼里,这还远远不够。
“这群该死的国家议员和政客们,他们总是把预算用在于无意义的收买无用的黑绿墨这些垃圾移民身上,只是为了他们手上那些该死的选票。”
从军四十年,他早就看够了大西洋联盟上下各种丑陋的嘴脸,也厌倦了国内各种恶心的政治正确。
在军人的眼里,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消灭问题。黑绿墨之类的移民问题很讨厌,那就用最暴力的手段,驱逐他们、强迫他们和消灭他们。
“什么民主,自由,公正,我们大西洋联盟想要操谁的时候,这东西撑死就是个安全套,无套中出也不是不行的。”
和扎夫特开战前,大西洋联盟身上的各种隐疾,在加米托夫。
海曼看来,其实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这个国家被恶心的选票民主制度束缚了手脚。
“明明狗屎一样的选举制度不过是烧钱的作秀,却为了这种作秀要让国家付出这样大的代价,被迫干各种蠢事,真是岂有此理!”
变成海曼总统前的海曼中将,当时就是以这样的心态看这个国家的问题。
有一天,海曼看到了一篇文章,文章名《大西洋联盟现阶段各阶级分析》。
作者是那位著名的两面恶魔阿卡菲尔写的。
对于海曼中将来说,这篇文章简直就是一盏明灯,直接照亮了盘柦在他心头的阴影,扫清了多年的困惑。
而后,他就成了阿卡菲尔“忠诚的粉丝”。在两国大战前,他把他写的那些书全看过了。
“这孩子是在斯堪的维亚长大,本来应当成为我们大西洋联盟的栋梁,却被那些该死的蓝血贵族,蓝血调整者……”
开战后,大西洋联盟屡战屡败,一想到阿卡菲尔曾经还是大西洋联盟的公民,却被蓝色波斯菊逼得成为最可怕的对手,海曼中将当时心里就是那个恨啊。
海曼并不仇视调整者,相反,在心里却是主张在大西洋联盟内部“大规模生产”调整者的,因为这意味着可以给军队提供更优秀的战士——有如电影《兵人》里的那般。
在心里,他其实是对蓝色波斯菊非常地反感。
前线屡战屡败,大西洋联盟遭受“锤子打鸡”后,旧的国际部长顶不住战败的压力被总统免职,总统阿兹拉埃尔因为“想搞事”被蓝血调整者暗杀,海曼被新总统提拔为国防部长,军衔也升了又升,由中将变成为五星上将,但在这个时间点升官,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摆明了是要让他当背锅侠。
他在国防部长的位置坐了没几天,和谈开始了,扎夫特“为示诚意”,“大方”地释放了大批接受过那个调整者少年“洗脑”战俘归国。
大西洋联盟军队的“忠诚审查委员会”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在第一时间就猜出对方的意图,当场就把这些在战俘营里接受了“危险的思想”的军人强制退役了。
海曼上将在这时对那个少年更加地惊讶和提防。
和谈期间,大西洋联盟国内的各种矛盾,就象那个少年在他的书里预言的那般,象被点着的爆竹般,一个接一个地爆。
曾经的世界第一霸主强国,几个月内就沦落到货币变草纸,全世界视其为肥羊轮番抢劫兼落井下石的地步。
被推出来充当背锅侠的国防部长海曼,这时的心情是绝望的。
国内里开始自地形成了反对蓝血调整者的谋逆组织,并迅地向军队方面渗透扩散,甚至有人开始向他进行言语试探——一切情况,有如1944年德国战败前昔,国内迅扩大的反希特勒组织。
而后沙利文出现了,带来了一套被下面的人称之为“完美的政变”方案,那些想取得海曼支持的人把这套预案端到了他的面前。
别人没有看出什么,作为阿卡菲尔的“秘密粉丝”,海曼只是一眼,就识破这东西一定是那个少年的手笔——动民众,激化阶级矛盾,建立统一战线,以阶级斗争为战斗纲领,这全是那个少年思想的核心。
而那部政变方案,一切皆是围绕着这个核心策划。
海曼才不相信沙利文混了二十年才混成驱逐舰长的水平能弄出这样的方案来,当时就明白,手下这伙人又一次地被天上的那个恶魔少年玩了。
可是哪怕猜出了这一切全是那个少年的手笔,海曼上将在反复地读了份政变预案后,却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游说的人说了一句:
“我们的国家,已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再糟糕下去,还能糟糕到什么样呢?”
游说的海曼的人,是他的好朋友默菲,同时也是cIa的一名高级成员。
他过去号称是“pLanT问题专家”,是个爱国者,却也在研究阿卡菲尔读物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中被他洗脑了。
大西洋联盟国内,只要是爱国者,总是很容易被阿卡菲尔洗脑,因为他说的大西洋联盟的问题,都是实话,而且还是真理。
“是啊,再糟糕还能糟糕到哪里去?”
然后海曼就做出了决定,赌一把。
政变夺权的过程,惊人的顺利。而天上的调整者们,也进行着相应的配合,而后更“及时”地送来了大批“接受过屠龙术教育”的“干部”。
海曼知道这一切一定都是那个男孩搞的鬼,却现自己的行动,总是不自觉地按着他规划好的路线进行。
因为,他自己想出来的手段,要么大部分和对方计划里的重合,要么就是不如对方的好。
“那个少年,我们不能简单地用他是站在扎夫特那边来评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