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将备完了马。
在李宣臣上马前,她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对准了不知何时抓来的信鹰和信鸽,将刀架在她们脖子上:
“少君如今兵临鲜卑王庭外,凯旋只在旦夕。
若是不能取下鲜卑王的头颅,便草草折返,末将绝无法对主君交待。
末将便选这两位,为末将陪葬吧。”
李宣臣扯住缰绳,墨发四散,腰身劲直,自高处不屑撇嘴:“一只信鹰和鸽子罢了,你以为,你们仨捆一块,能拦得住我南下见她?”
“是的少君,不过一只信鹰和信鸽罢了,不过是少君与徐女君的定情信物罢了。”
“……”
乌骢嘶鸣,横刀出鞘。
“老子要鲜卑王死!”
“全军听令,立即着甲,骑砍布阵,都他爹的,给、老、子、冲!
!
!”
……
旌旗猎猎。
遂三日之内,大破鲜卑王庭。
史书上两句三行,所向披靡,三日内踏破草原的将军。
勇从何来?
不过一个少年人,无法再继续克制,迫切想要去见心上人的心罢了。
那少年将军怎么会是傻瓜小狗呢,她是守着心内缰绳,不肯罢休,头破血流狠撞南墙的恶犬。
她才十八岁,要等什么遗憾?
将错就错!
她要南下,她要杀光所有阻碍她的敌人,她要去见她!
!
——
——
候鹿山一群人没有在长留郡看到楚帝的车驾,但是吃了一肚子瓜。
最后离开长留郡那天,几个师姐爬上了长留最高的楼顶。
吹着秋风,嚼着小师妹掏出来的牛轧糖,二师姐还要往小师妹怀里掏,“牛肉干再给我一根!”
徐青沉抱着胸:“不给不给!
这都是我一个人的,早知道我就谁也不给了!”
信鹰每次寄过来的牛肉干和奶糖都不多,徐青沉自已吃都不够,上次只是为了缓解尴尬,才一时脑抽掏出来了。
没想到被这群师姐土匪一样抢光了。
别的师姐不好意思再要。
只有二师姐恨不得钻进她的兜里吃光光。
大师姐一只手拎着二师姐的后领,将她提溜到师姐妹的最外围,放下:“安分些。”
文殷咬着糖,还要倔强地伸出一个脑袋,“再来一根,最后一根了,我的小师妹,你要师姐做什么都可以的!”
徐青沉才不理她,她托着腮,“那里就是楚帝落脚的行宫吗?”
公孙绎即便在楼顶,也依旧盘着竹简,此时用竹简支着下颌,“嗯,一个武妇在劳民伤财,靡费天下上,也不比文治王君要差。”
徐青沉从单手托腮,改为双手托腮,哇了一声:“这样浪费钱财呀?”
那么以后,会不会对她的臣子也很大方呢?
她要是差事办得好,这位靡费奢侈的陛下,会不会赏她许多金银财宝?
统一四海,尽收天下财富于楚宫,想必那位陛下的国库一定非常富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