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锦支支吾吾。
徐青沉也不是真的要刨根问底,她指指他,“你是又被欺负了,来找我搬救兵了?”
梁锦锦怔忪了一下,鼻头微微红着,摇首:“并未。
侍身,并不是一直被欺负。”
他绕着那些人走,就不会被欺负到了。
静默片刻。
梁锦锦攀着窗框,鼻翼微微翕动,闻到一丝酒气,小声说:“女君可是昨夜饮了许多酒?”
徐青沉心下一咯噔,这位该不会目睹了她发酒疯了吧。
她唔嗯了一声。
梁锦锦继续说:“侍身很会做葛花醒酒汤,女君要不要尝尝?”
徐青沉:“可是我早上已经喝过解酒汤了,头一点都不疼,你看,我精神抖擞念了这么久的书呢。”
“啊,这样呀。”
梁锦锦垂落眉眼,又开始折磨那红润的下唇,一粒小小的喉结在竖领下,纠结地滑动。
徐青沉抽回了自已的手,“可是,我如今肚子很饿。
梁小弟不知道方不方便,为我拿一些吃食来?”
梁锦锦的双眼蹭地亮了,蹭地爬起身,站得笔直,准备奔跑。
他拍拍自已胸脯:“我很会做吃食的!
我超级会做好吃的桂花糖藕,长瀑女君,你等等!”
梁锦锦转身就跑。
跑到一半,转过身,使劲挥了挥嫩绿色的衣袖:“长瀑女君不要吃别的,等着我呀,侍身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兴奋得毫不矜持,呲着白牙,一溜烟蹦蹦跳跳跑了。
徐青沉揉揉肚子,爬回桌案旁,继续读书。
一边读书,一边将许多未读的书本,围着身边摆出阵型,怀里也揣到不能再揣,让知识通过毛孔无声无息地浸润她徐长瀑的每一个细胞。
徐青沉就这样,一边等着午餐,一边念书。
就这样,等了两个时辰。
她饿得人都傻了。
她错了,她不该相信搞纯爱的恋爱脑。
徐青沉不等了,她饥肠辘辘,她就差把书啃了。
她上次这样挨饿,还是在柳家村,两个弟弟不知为何,挖野菜回来晚了,饿得她两眼冒金星。
她十分熟练地勒紧裤腰带,要出去觅食。
还未踏出院门,那咋咋呼呼的嫩绿色男子,就拎着巨大的食盒,小鸟一样扑来,拉着徐青沉的胳膊。
“长瀑女君,我做好午膳了!”
徐青沉被拉回了屋子。
梁锦锦将一份份摆盘精致的菜肴,摆在桌面上。
徐青沉一看,“这单单摆盘,就废了你不少工夫吧?”
梁锦锦连连点头:“女君好眼力,侍身摆了一个时辰呢!
为防菜冷了,摆完了,又上锅蒸了一遭。”
“女君快趁热吃!”
梁锦锦连忙邀请。
徐青沉默默松了裤腰带,举起筷著。
梁锦锦并着膝盖,低眉顺眼,小心地瞟她。
“好吃吗?”
徐青沉饿得眼都发绿,是头牛都能生啃了,还能回答他的话?
横扫饥饿做回自已后,才一边擦嘴,一边答:“尚可。”
算她倒霉,同样的陷阱她不会再掉第二次。
她说:“梁小弟手艺很好,下次不用再为我做了。”
梁锦锦耷拉着小脸,蓄着一汪眼泪,像只被踹了一脚的小土狗,“女君嫌弃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