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喊着,只要长瀑女君不是断袖,他们永远都有机会。
徐青沉最后抱着一大堆香帕、糕点、果子回了别院。
一到家,陈说就将所有的帕子和糕点果子都接过去。
一群人扎堆,将糕点果子都吃光了。
徐青沉一口没有分到。
第二日要去看诗礼的结果榜单。
徐青沉激动得一夜未睡。
她在案前,练了一夜的字。
夜里风雪不停。
陈说夜里来为她送汤面,莫名其妙伏跪在她膝边一直哭。
徐青沉只是摸摸她的脑袋,便继续练字。
后来李宣臣翻窗而入,看见了陈说,便将她一脚踢出去了。
徐青沉关上门,将一直打扰她练字的李宣臣也赶了出去。
第二日精神奕奕的徐青沉却没有去看榜单。
她在竹林旁的廊下,与老师对坐煮茶。
老师点了香,在幽幽的香雾中,那报喜的侍从一路从正门奔了进来。
“恭喜女君,是诗礼试的魁首!”
侍从激动地拜趴在地。
老师为徐青沉斟上热茶,与她轻轻撞杯,轻笑:“恭喜长瀑。”
徐长瀑垂眸而笑,“幸不负老师教导。”
一年前的徐青沉还在乡试上,偷偷摸摸抄着表姐的诗。
而如今徐长瀑,却能够夺得天下书院大比的诗礼魁首了。
她看向梁絮川,百感交集:“老师于我,恩重如山……”
她对老师说过无数遍,来日若能有出息,一定会好好报答她!
可享誉天下的丹尘圣师,雍州梁氏的嫡女君,会需要她什么报答呢?
竹影摇曳,白雪絮絮,老师鹤氅及地,将炭炉向她推了推。
“还有最后一场比试,长瀑明日再对我热泪盈眶,不迟。”
徐青沉将挤出来的猫尿,憋回去。
笑嘻嘻地将小炭笼塞进老师的手里,“我年轻火旺,老师您自己暖着便好。”
梁絮川嗯了一声。
徐青沉躺在铺着软软狐裘的长廊下,看着头顶斗拱雕梁。
徐徐的雪影竹风,侵染不了她半分。
她侧过身,从手腕上褪下一整只金镯子,递给那报喜的侍从,支着头笑盈盈道:“多谢你带来好消息,这只镯子,送给你。”
那灰衣侍从接过金镯,镯上带着女君余温,深深叩首退下。
那侍从退下后,徐青沉躺在雪白的狐裘上,大字型伸展了下手脚,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
“天底下,谁也不知道,我此刻会有多么高兴。”
“老师,你为我骄傲吗?”
“为师自然以你为傲。”
徐青沉却叹了口气。
她与老师初见,她便是锦衣华服衣食无忧的李家儿媳。
梁絮川哪里能想到,她是从多么可怜、多么落魄的一个小村姑,一路爬上来的呢?
她的爽感,只有她自己知道。
对了,还有她爹,她两个弟弟,和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