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青沉抱着徐献之出去溜达。
李宣雾昨晚激动得狠了,将床搞塌了,腰也闪了,所以还在床上养着。
徐青沉提溜着襁褓,拎去找牧白玩。
徐献之很乖,在母亲怀里不哭不闹,被她拎在手里晃悠,也只是睁着一双安静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徐青沉。
明明知道徐献之还不会说话,徐青沉偏要逗她:“叫母亲!”
徐献之吐了个小泡泡。
奶乎乎的,香软软的。
徐青沉戳破了她的泡泡,笑道:“走,带你去看你小爹。”
牧白的院子里,一大早就十分热闹。
柳氏和两个弟弟都在。
柳小玉昨晚回来就知道青沉儿回来了,衣服都来不及换,一身豆腐味就要去见徐青沉。
但是家主正在大夫人的院子里,露华拦住了老太爷,温声软语说家主暂且不方便见他。
柳小玉气得,简直恨不得拔了李氏院门前的树!
第二天一早,柳氏便气势汹汹来到了牧白的院中。
不是让牧白护送他去新村,是为了骂人。
宽阔的院中,是长刀破空声,与拳脚踢踹在木桩上的劲声。
掺杂着男人与男童叽叽喳喳的怒骂。
徐从从哇一声:“苍天无眼,厚爱贱人!”
柳氏:“去他爹的!
天打雷劈的贱人,千载难逢的恶毒女婿!
该千刀万剐的毒夫!”
柳氏:“我的命苦!”
徐从从:“老天奶为何不能厚爱我!”
柳氏:“我一辈子不会原谅那个贱人!”
徐从从:“除非他让姐姐也纳了我!”
柳氏一巴掌将儿子抽得团团转。
徐青沉推开院门。
众人的目光随之而来。
徐献之在她怀里又吐了个泡泡。
一只劲直有力的长腿,凌空旋踢向竖立的粗壮木桩,长靴包裹的小腿狠狠扫过,结实的木桩钝性分离。
尖锐的断裂口木刺里,是那男人惊喜看来的目光。
牧白收了腿,支地借力,两步跑来。
“阿沉。”
他晨练得满身是汗,额上细密的汗珠被他草草抹去,抿着唇,欢欣地看着徐青沉。
徐青沉悠悠手,将小献之丢到牧白怀里。
少男宽阔的胸肌,环抱着厚实的襁褓,目不转睛盯着他的青梅。
牧白早已习惯了默默等待。
曾经在柳家村,他便一直在山下的木屋,等待她不知何时的偶然造访。
那时的徐青沉在城里读书,牧白整日在山林中穿行,狩猎,采集,去卖掉,买许多阿沉爱吃的糕点存着,给她做好看的兽皮小袄子和围脖……
徐青沉不在的日子,他一如从前地度过。
他在等待中,听周围人说她的故事。
听那些徐君砸缸、让梨的小故事,听徐君在候鹿山大放异彩的事迹。
听徐长瀑在坤郡万众瞩目的三矢礼,风风光光的九五之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