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英:“……”
商英轻笑:“你怎么一点变化没有,还是和当初一样牙尖嘴利。”
徐青沉自觉自己有了大变化:“胡说,当初是徐青沉,现在是徐长瀑,岂不是最大的变化?”
商英低眉,嗯了一声,转而道:“将那个玉佩取出来。”
徐青沉捂住袖子:“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徐青沉:“我和你讲,大丈妇要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
委身献媚权贵,不是君子所为!”
徐青沉:“这玩意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
司马小人自己送我的!”
商英淡淡道:“那应当是司马绮用来玩弄女子的器具,你若是想要留作纪念,我也不阻拦你。”
徐青沉大惊,连忙将那玉佩掏出来。
怪不得她觉得形状有点奇怪。
她烫手山芋一样丢进了商英怀里。
商英拎着那玉佩,扬眉:“你怎么什么消息也不打探,对这些提学官一无所知,就来考试了?”
徐青沉拧眉:“打探提学官的消息做什么?我家老师说了,凭借我如今的学识,区区大楚科举,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夺魁。”
商英略诧异:“这是丹尘圣师原话?”
徐青沉:不是,加了一点个人情绪的文学加工。
徐青沉:“这不要紧,你快点将这个玉佩丢掉,辣眼睛。”
商英扫了一眼玉佩,提起来,故意在徐青沉眼前晃晃,“再辣一下。”
徐青沉踹她一脚。
商英看一眼衣摆,“但愿这件衣服,我回家还能洗得出来。
我一共也没几件衣袍,徐长瀑,你做个好人吧。”
此处灯火幽暗,商英冷冽精致的面容,曳着柔软的笑。
“徐长瀑,我也是寒门。”
“你我同是寒门,我知你一路以来的艰辛,你不必将那些卑劣士族子的犬吠放在心上。”
“所谓门第之见,究其根本,不过是那群士族对知识、财富、权力的垄断。
设置重重阻碍,将它们与底层百姓,彻底切割。”
“士庶之别,门第之见,不过是那群肉食者结党排外,掳掠资源的手段。”
徐青沉打断她,笑道:“那叫既得利益者。”
商英略思索,道:“很贴切。”
她折下一截桂枝,道:“明年春闱,我会参考。
你也会。”
“以你我学识,必将高中。
而在高中后,你我便会同朝为官。”
“学子之间交际,士族、豪强、寒门,泾渭分明,即便有冲突,也不会起多大声势。”
“而待你我入朝,便会面临更为险峻的党政之争。”
“如今朝中士族独大,寒门势微。
但好在那位陛下暴虐昏聩,喜虐杀士族。
寒门也不是没有机会。”
“你我日后同朝为官,你不会孤独,吾道亦不孤。”
商英摘下徐青沉头顶的菊花,将那枝短短的桂枝,簪在徐青沉鬓角,“徐青沉,明年会试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