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群男人脑补了什么,两根指头接过帕子,不敢上脸,就塞进袖子里。
纱链后的男人面孔微怔,覆上一层薄红。
徐青沉施礼道:“谢过殿下关心,只是一点小雨罢了,在下身强体壮,不碍事。”
微哑的男声又徐徐道:“久仰徐君大名,一直想要见见,却没有机会。”
纱链微晃,如此近的距离,挡不住男人那张精致苍白的面孔。
眉色乌黑,凤眸含笑,鼻唇都完美,面色微微苍白。
好看得像个bjd娃娃。
徐青沉望着他。
公主微微弯眸:“如今一看,徐君风采更甚传闻。”
徐青沉抿住唇。
这样漂亮的男人夸奖她,她还是会骄傲的。
忍了忍,没忍住。
徐青沉抿嘴一笑。
她比这位病弱的公主要高一些,微微低眸看他,四周那群贵族公子也在出神望着展颜的徐长瀑。
各种传闻中,各类话本上为这位女子赋上许多性格,许多色彩。
却只有见到其人后,才知那些话本内容的单薄浮艳。
赫赫得意,春风得意的少年长瀑君。
雨水浸润她的眉目,灿烂的气度不减,潸然又昂扬,眸中唇际都是轻松干净的笑。
不似旁的女君们,长瀑女君看起来没有攻击性,但一举一动,眉目流转却更有润物细无声的侵掠感,那是令人飞蛾扑火逆流而上,也心甘情愿的赴死欲。
“殿下过誉了。”
徐青沉再施礼。
公主殿下依旧安静地看向她。
片刻后,他忽然低声道:“我叫萧错,错漏的错。
小字驹驹,马驹的驹。”
公主欲要解开面上纱链。
一旁的冉细樊仿若无意出声:“殿下,长瀑淋了雨,如今上下湿透了,应当要换身衣裳,好生烘烘,再耽搁下去,怕会受寒。”
萧错指尖顿住,微微点头,“受寒是极难受的。
徐长瀑,你去换衣裳吧。”
徐青沉施礼告辞。
临走前瞥过冉细樊与他掌中的扇面,谢过小厮递来的纸伞,重新下了楼。
一个大女人,自然不能在都是男人的楼内换衣裳。
徐青沉选择回家换衣裳。
楼下来到马厩,陈说和严舒都等在那里,两双眼睛望着她下楼,迎了过来。
徐青沉连忙将伞往她们那边遮。
她都湿透了,撑不撑伞也无所谓了。
徐青沉将缀着许多装饰品的马鞭往陈说手里一塞,又看向严舒,道:“楼上人多,我不便向小叔讨马,你先回家,过几日我便会让人将马送到你家。”
严舒现下也冷静下来,摇头道:“长瀑,不必了,若是我母亲知道我向你要马,一定会生气的。”
徐青沉诧异:“怎么会是你向我要马?是我偏要送给你的呀!”
严舒默默。
徐青沉:“别想了,就当我提前送你的新婚贺礼,至诚不是已经在相看夫郎了吗?提前送礼,没什么不对吧?”
她朝严舒眨了眨眼,严舒终于笑开,鼻间酸酸,“长瀑!
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姐妹!”
徐青沉的衣服都湿透了,一场雨骤至,助了兴也扫了兴,这宴也没什么好继续的了。
人群陆陆续续离席,乘车返还。
在离场的人群里,徐青沉再次见到了败犬。
或是说,不依不饶的鸟屎君。
“谢垂山,好狗不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