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阳收针的手微微一顿:"相信许大人会尽力的。"
许延年走过来,递给陆昭阳一个水囊:"喝点水。"转向周凯,"周叔,你再详细说说那日的情形。"
周凯抹了把脸,声音沙哑:"那是去岁三月十八,子意放学后,有人看见他被那三个孩子叫去了后山"
他喉头滚动,声音哽咽,"后来后来在山崖下找到他时,手里攥着那块玉佩碎片"
许延年眸光一沉:"可有人亲眼看见他们推子意下山?"
周凯摇头:"没有但村里放牛的刘老汉说,听见山上有争吵声,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陆昭阳突然问道:"子意与那三人有何过节?"
王氏咳嗽几声,虚弱地说:"子意子意功课好,常被夫子夸奖。那赵德是县令的外甥,却总挨批评"
许延年与陆昭阳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计较。
歇息片刻,众人继续赶路。傍晚时分,天空突然阴沉下来,远处雷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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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许延年皱眉,"前面有座废弃的寺庙,今晚就在那里过夜。"
众人加快度,刚进寺庙,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许义和周凯忙着收拾出一块干净地方,陆昭阳则取出药囊,准备熬药。
许延年走到她身旁蹲下:"我来生火。"
陆昭阳点头,取出几味药材放入小锅中。火光映照下,她侧脸线条柔和而专注。许延年不由多看了几眼,伸手将她一缕垂落的丝别到耳后。
"怎么了?"陆昭阳抬眸,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许延年轻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你在真好。"
陆昭阳耳尖微红,低头继续熬药:"油嘴滑舌。"
雨越下越大,寺庙破旧的屋顶漏了几处,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许延年脱下外袍铺在干燥处,让周凯夫妇休息。陆昭阳将熬好的药递给王氏:"趁热喝。"
王氏感激地接过,周凯在一旁连连道谢。夜深了,众人都已睡下,只有许延年和陆昭阳还坐在火堆旁守夜。
"在想什么?"许延年轻声问。
陆昭阳摇头,望着跳动的火焰:"我在想,若那三个少年真害死了人,为何能逍遥法外这么久?"
许延年眸色深沉:"县令、县尉官官相护。"
陆昭阳叹息一声:"可怜周家夫妇,走了三个月才到长安"
许延年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陆昭阳靠在他肩上,轻声道:"我知道你会。"
雨声渐歇,火堆出轻微的噼啪声。许延年低头,在她间落下一吻:"睡会儿吧,明日还要赶路。"
陆昭阳闭上眼,唇角微扬:"嗯。"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众人简单用过干粮,继续赶路。
一连数日,晓行夜宿。陆昭阳每日都为王氏诊脉施针,她的细心照料下,王氏的气色渐渐好转。
周凯看着妻子日渐恢复,对陆昭阳和许延年更是感激涕零。
第七日黄昏,众人终于看到了涿州城的轮廓。城墙在夕阳下泛着暗红色的光,城门处人来人往。
许延年勒住马缰:"先不进城,直接去周家村。"
周凯指路,一行人绕过涿州城,向西北方向又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
村口几株老柳树下,几个孩童正在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