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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第3页)

他说话时喉结滑动,脖颈线条绷紧如弓弦。

陆昭阳伸手想推他,掌心却触到他胸膛的温热,连忙缩回手:"这这样怎么研习"

许延年低笑,终于退开半步,却仍牵着她一只手。

阳光透过碧纱窗,将多宝阁上的青瓷瓶映得宛如翡翠。

陆昭阳走到书案前,见那卷医简已展开,旁边还摆着盏琉璃灯,灯油里竟浮着几朵干菊花。

"防烛烟伤眼。"许延年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你上次在安仁坊说的。"

陆昭阳心头一暖,指尖刚触到竹简,忽然被他握住手腕带入怀中。

犀角梳不知何时已在他手中,轻轻拆开她方才被蹭松的髻:"先绾。"他声音沙哑,梳齿划过头皮时带起细小的战栗。

青丝如瀑垂落,许延年忽然俯身,唇瓣贴在她后颈突起的骨节上。陆昭阳手一抖,碰翻了朱砂砚,鲜红的颜料溅在医简边缘,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墨、墨洒了"她声音虚,感觉他的吻正沿着脊椎往上攀爬。

许延年却就着她的手执笔,在染红的竹简旁批注:"《素问》云红入心经"他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脊,运笔时带动她的手腕,字迹竟有七分像她的笔法。

砚台里的朱砂渐渐晕开,映着两人交叠的衣袖。窗外日影西斜,将相依的身影拉长投在书架上,惊起一室浮尘。

暮鼓声里,侍女们提着琉璃灯来请。

陆昭阳匆忙理好衣襟,现颈侧又添了抹红痕,急得直跺脚。

许延年笑着替她系上披风,手指在缨带间穿梭如蝶:"就说被蚊子叮了。"

膳厅内灯火通明,八仙桌中央摆着青花瓷瓮,炖着火腿鲜笋汤。许景松正在斟酒,见二人进来,捋须而笑:"昭阳尝尝这梨花白,用你上月配的方子酿的。"

酒液入喉,陆昭阳眼前一亮:"加了白茯苓?"

"少夫人真厉害。"许管家在旁笑道,"老爷特意让人把酒瓮埋在药圃东南角,说是沾沾地气。"

许延年夹了片胭脂鹅脯到她碗里,鹅肉薄如蝉翼,透着淡淡的玫瑰色。

陆昭阳刚要道谢,忽觉桌下有人勾她绣鞋——许延年面上正经,靴尖却在她脚踝处画圈。她慌忙缩脚,不慎碰翻醋碟。

"小心。"许延年迅用帕子按住流淌的醋汁,手指却在她膝头暧昧地一按。

陆昭阳耳根烧得厉害,低头扒饭时,一粒米粘在唇角自己却不知。

许景松推过一碟清炒藕尖:"昭阳爱吃的。"

眼神却飘向儿子,"延年,什么呆?"

许延年这才回神,伸手捻去陆昭阳唇边饭粒,顺势在她下唇轻抹一下:"看昭阳用膳看痴了。"

说得陆昭阳差点被汤呛到,在桌下狠狠拧他大腿,反被他扣住五指不放。

残月如钩时,许延年执了盏绢灯牵她出来消食。

灯罩上画着缠枝莲,光影浮动间,恍若真有藤蔓在青石路上生长。

陆昭阳提着裙角踩他的影子,绣鞋尖缀的珍珠在月光下莹莹亮。

"当心。"许延年突然揽住她的腰,原来她险些撞上桂树。

金粟般的花穗垂落,有几朵沾在她鬓边,被他轻轻拂去,指尖却流连在耳后那处敏感地带。

陆昭阳仰头看树影间碎银似的星光,忽然颈间一凉——许延年正将一条金链系在她颈间,坠子是个小巧的药囊,雕着繁复的忍冬纹。

"装了什么?"她好奇地打开,里面竟是七叶一枝花的种子。

许延年从背后拥住她,唇贴在她耳廓:"等来年春天,我们一起种。"

夜风掠过池塘,吹皱的水面将月光揉成无数银鳞,也吹动她腰间环佩叮咚作响。

暗处传来窸窣声,原是只白猫窜过假山。陆昭阳后退,正撞进他怀里。

许延年就势将她压在太湖石上,石面冰凉激得她轻呼,随即被炙热的唇封住声音。

他的手掌垫在她脑后,另一手却顺着腰线下滑,在圆润处重重一捏。

"有人"她喘息着偏头,间玉簪滑落,被他一把握住。

许延年将簪子斜插回她松散的鬓,指尖故意擦过耳垂:"这是我们家。"

说着突然打横抱起她,惊得她慌忙环住他脖子。

绢灯跌落草丛,照亮一路摇曳的狗尾草,最终停在寝殿阶前,被夜露渐渐浸湿了画着莲花的灯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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