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松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窗边的陆昭阳,起身道:"时辰不早了,你们也早点歇息。"
回到东厢房,许延年点亮床头的灯盏。暖黄的光晕中,陆昭阳正在整理药囊,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将各种药材分类放好。
许延年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在想什么?"
陆昭阳放松地靠在他怀里:"在想师父给的医书。"她顿了顿,"还有父亲看到那些竹简时的表情。"
许延年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父亲珍藏的那些孤本,终于有人能与他论及精微。"
他转过她的身子,凝视着她清澈的眸子,"得其如此,夫复何求。"
陆昭阳抬手抚平他衣襟上的褶皱:"夫妻本是一体。"
许延年捉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为夫只是觉得,能娶到你,实在是三生有幸。"
窗外,秋虫的鸣叫渐渐被夜露打湿。月光透过碧纱窗,在地上绘出疏影横斜的画。
红烛高烧,鎏金烛台上积着层层胭脂泪。许延年斜倚绣枕,修长手指缠绕着陆昭阳一缕青丝,墨在他指间如流水般滑落又聚拢。
"明日卯时便要赴大理寺"他低语,指尖抚过她耳后那片细腻肌肤,声音里浸着化不开的缱绻。
陆昭阳枕在他胸膛,听着那沉稳心跳与更漏声渐渐相合。忽地仰,贝齿在他喉间轻轻一啮:"既知晨起要赴衙,郎君还不歇下?"吐息如兰,拂过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嘶——"许延年倒抽口气,翻身将她笼在身下时,她鬓间玉簪"叮"地坠地。
帐外红烛恰爆出并蒂灯花,映得鲛绡帐上人影交叠。
他的吻如雨落新荷,自粉颈逶迤而下,在锁骨那粒朱砂小痣处辗转流连。
"嗯"陆昭阳纤指没入他散落的间,忽觉腰间束带一松,温热的掌心贴上来,激得她脊背微弓。"延年"她轻喘着唤他,嗓音似被春水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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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年抬,眼中情潮如墨晕染:"夫人要吩咐什么?"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她指尖抚过他剑眉,沿着挺鼻缓缓而下,最终停在微微湿润的唇上:"不过想听你应我一声。"眼波盈盈处,映着跳动的烛火与他专注的眉目。
"为卿憔悴尽,终不悔。"他低笑,胸腔震动传递到她心口,垂衔住那嫣红唇瓣时,窗外玉漏声悄,唯闻罗带轻风之声没入更深。
锦衾翻浪间,一缕青丝与月白中衣纠缠着滑落榻边,恰盖住那支孤零零的玉簪。
窗外更漏声声,却盖不过帐内交错的喘息。一室春色,正浓。
翌日清晨,金乌初现。许延年悄然起身,生怕惊扰枕边人安眠。
他指尖轻挑床帷,借着透入的微光凝视妻子睡颜——
陆昭阳云鬓散乱铺陈于锦枕之上,宛如水墨倾泻,长睫如蝶翼轻覆,在玉瓷般的肌肤投下淡淡阴翳。
目光触及她微肿的樱唇时,昨夜红烛帐暖的缠绵蓦地浮上心头,叫他喉间一紧。
"大人"
窗外传来许义压低的呼唤。许延年回神,轻拢纱帐,将一室暖香细细掩好。
他取过屏风上挂着的深绯色官服,衣料摩挲声比窗外竹露滴落还要轻些。系蹀躞带时,一枚温润玉佩滑入掌心。
庭院里薄雾未散,许义捧着官帽静立石阶下。见许延年出来,忙躬身行礼:"马车已备妥,今日大理寺递来的案卷,小的也放在车辕暗格里了。"
许延年微微颔,晨风拂动他腰间玉坠,泠泠作响。
行至月洞门处忽驻足回望,东厢房的雕花窗棂尚掩着茜纱,隐约可见案头那支未收的玉簪在朝阳下泛着柔光。
他眸色一软,想起昨夜那支坠地的簪子,此刻应当还藏在鸳鸯戏水的锦被之下。
"让厨下温着杏仁酪。"他低声吩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等夫人醒了"话音未落,忽闻院内传来珠帘晃动的清响。
许延年唇角微扬,终是转身踏入辚辚马车。车帘垂落的刹那,一片芙蓉花瓣打着旋儿飘过窗棂,恰似新婚夜帐中坠落的胭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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