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掌缘生满老茧,掌心翻涌的赤砂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二十道掌影裹挟着破风锐响,如二十柄钢刀劈向秦墨面门。
此人功夫显然是练到大家了,一掌化十刃,看不出丝毫破绽,而真正的杀招却是隐藏在二十柄钢刀之下的铁砂。
秦墨甚至未抬眼,握刀的手背青筋微凸,赤砂在距离面门三寸处骤然凝滞。
“雕虫小技。”
秦墨屈指一弹,手腕翻转间血气逆向爆涌,赤砂粒如被磁石吸引,反向射向铁砂掌传人。
闷响连串,铁传人胸前衣甲如被万箭穿心,血珠透过破洞渗出,在玄铁擂台上砸出点点猩红。
西侧擂台的蛮族少年怒吼着踏出第一步。
他赤足踩碎青砖,兽皮护腕下的手臂肌肉如活物般蠕动,手中持着一根骨矛,矛尖泛着锋利的幽蓝。
“杀!”
他的咆哮带着蛮族特有的颤音,骨矛撕裂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呼啸。
一旁的挑战者看着心惊,这蛮子力量果然不俗,光是这骨矛就重的不可思议,他们自问没几个人能接下来。
秦墨终于抬眼,刀鞘在指间转了个花,血色刀罡从刀鞘迸发。
骨矛在三丈外轰然炸裂,矛头倒飞回去,狠狠的砸在蛮族少年的身上。
少年赶忙用手去接,却被震的虎口崩裂,矛头砸在护心镜上,发出钟鸣般的巨响,整个人被震得倒退七步。
蛮族少年露出不甘的神色,尖牙深深咬进下唇。
楚怀舟不知从何处又寻了一把琴,此时也站上擂台,想要再做过一场。
只见他屈指一弹,手中的的七弦琴突然发出裂帛之音。
他面纱下的双目泛着不服,指尖在琴弦上弹出残影。
五十六道音波剑气呈北斗状合围秦墨,所过之处,擂台边缘的护栏如豆腐般被切开。
音波未至,秦墨屈指叩刀——
“铛!”
刀鸣如九霄雷落,音刃寸寸崩碎。楚怀舟十指炸裂,琴弦反勒入喉,瞪目栽倒时,耳畔犹响着那声催命刀吟。
秦墨转身,刀鞘拍打肩头,目光扫过剩下的挑战者。
北擂台的机关师咬牙启动机关,十八具青铜甲胄从地下轰然升起。
甲胄双目泛着幽绿光芒,手中短刃组成密不透风的刀阵,向秦墨碾压而来。
秦墨大笑,气血熔炉的轰鸣从丹田炸开,整个人如火炬般爆发出刺目血光。
双掌合拢的刹那,剧烈的高温凝聚,仿佛有血色熔炉在头顶凝聚,炉门大开,赤金火焰倾泻而下。
青铜甲胄的齿轮在高温中发出惨叫,甲胄尚未接近,便如融化的蜡像般扭曲坍塌。
机关师瘫坐在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化为铁水。
毒娘子莉亚躲在擂台阴影里,指尖的毒囊正在凝聚紫雾。
她亲眼看见秦墨徒手接下机关甲胄的攻击,喉间泛起苦涩,心中早已萌生退意——这根本不是凡人能拥有的力量。
然而她刚将毒囊抛出,便看见秦墨的目光扫来,那双瞳孔深处跳动的赤金,竟让她的指尖瞬间僵硬。
紫雾在半空凝滞,继而如被抽走力量般,化作点点毒血滴落,在她掌心烫出滋滋作响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