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复。
那年的苏以拂是一个时常会感觉到不管自己怎麽生活,都不太快乐的人。
所以她一直在探索,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麽。
是一定要做出点什麽吧?
像发小那样的生活,她是觉得无法接受的。
结婚不应该是和伴侣一起脱离自己的原生家庭,两人独立生活的吗?为什麽还要和公婆住在一起,为什麽可以接受别人叫你生二胎就生二胎。
为什麽没有自己的想法呢?
她记得那天,她一连几个反问甩给发小的时候。
她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话里已经有了生分,她说:「以拂,你打小就比我会念书。你念最好的高中,现在你念了最好的大学,你以後前程似锦,将来的光明大道的路。不像我,我只想要小小的陪伴和舒适的生活。我打小就不喜欢念书,我就喜欢玩。喜欢被照顾,我没什麽主见的。」
「而且,作为女人,人生不就这些事情吗?」
「以拂,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已经不一样了。」
我们所追求的东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你想要的精彩人生对於我而言,太虚无和飘渺。
我就要点实际的。
苏以拂那时候理解不了,可是——
她现在慢慢理解了。
每个人都不一样。
就像她觉得发小过得不好,她觉得女性应该要有自己的力量,独立向上,远不止成为家庭主妇。
可对於发小来说,这样的环境让她感觉到了快乐。
她也不需要给自己定什麽独立女性不依靠男人的标签,她也无需什麽都靠自己。
她有她的家人,她有他的老公和她老公的家人。
而别人觉得她苏以拂什麽都好。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过得很不快乐。
她又凭什麽去质疑别人的生活呢?
就算她在努力去呐喊自由,可是能改变她父母什麽呢?她又挣脱得开什麽呢?
不知道。
苏以拂一个人走在街头。
那瞬间,她似乎在推翻过去很多年里的思想和观念。
在想通的某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没有那麽黑白分明了。
她也开始慢慢接受更多的可能,对人也好,对自己也好,是发自於内心的不在意,以及包容。
为什麽不可以呢。
为什麽不行呢。
哪有那麽多的定义。
没有那麽多的定义。
所以当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施晓她们索要一百万,以此来放她自由的时候,她很平静。如果是以前,她会很生气,甚至觉得,亲情为什麽可以用钱来衡量?
为什麽要区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