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活了一把年纪,见多识广,当亲眼目睹这种行为的时候,大脑也会宕机。
“有烟吗?给我来一根。”
惊魂稳定的他,现在只想抽烟。
刚刚经历了生死一刻,哪怕杯里的热水,他都不敢相信了。
如果被人投毒了怎么办?
医生和护士三令五申,不能在病房里抽烟,不仅污染空气,还会影响伤情恢复。
陈宗辉才不管这些呢,从兜里拿出大前门,分给了秦铭一根。
就算是烟味,也要比这群人的臭脚丫子和汗臭味好闻!
“你听说过老任吗?”
陈宗辉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下意识脱口而出。“他还活着?”
“当然活着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铭似乎捕捉到了盲区。“难道他已经死了?”
秦铭心头一沉,忽然间发现,这件事儿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老陈,你我都不是外人,看在兄弟情份上,我希望你能把关于老任的消息全部告诉我,因为这关系到我的生命安全!”
“这话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候的老任和老刘还是亲如哥俩的把兄弟。”
陈宗辉和刘全福是一辈人。
对过去故事的了解程度,比王恩泽这些小辈们知道的多多了。
“现在刘家最赚钱的声音——建材厂,当年真正的创始人,其实是老任。”
“老任是第一个开起建材厂的人,可他经营的很差劲,时常连工资都发不出来,而且,他这个人脾气古怪,口碑极差,经常干一些黑吃黑的营生,为此,给建材厂惹了不少乱子。”
“后来,他带着一群手下,打残了一个上门要账的债主,说来也倒霉,人家这债主背后有官面上的亲戚,这下子,他可惹上大麻烦了。”
“没办法的老任只能选择躲出去避风头,跑路之前,把建材厂托付给了老刘。”
“老刘做生意也不行,干了一阵子,也做的一塌糊涂,但是他有一个厉害的老婆王瑛,在王瑛的经营下,建材厂不仅扭亏为盈,还越干越红火了!”
“等老任躲风头回来后,想要回建材厂,这刘家能干吗?”
“不知道怎么谈判的,刘家还是把厂子还给了他。”
“可过了没多久,老刘一家子就在隔壁的拴马镇开起了建材厂,而且还把老任的员工和客户全都挖走了。”
“后来,老任的厂子就破产了,自己也落了个穷困潦倒的地步。老任一直对老刘一家怀恨在心,认为是他们害的自己破产。”
这也是为什么,老任一直变着法的勒索刘全福的缘故。
秦铭了然的点点头。
归根到底,还是刘家做事不地道,正常的商业竞争没毛病,可怎么能挖兄弟公司的墙角呢?
可话说回来,如果老任真的具备办企业能力的话,又怎么能破产呢?
生意上的事,谈不上谁对谁错。
“老陈,可你刚才说,老任还活着?难道他死过?”
说了这么多,他发现陈宗辉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陈宗辉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这不是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嘛,再加上他日子过得穷困潦倒,我一直以为他死了呢。”
听着他的话,秦铭灭了手里的烟,坐起了身子,冷冷的道:“老陈,我一直拿你当掏心掏肺的朋友,拉你一起赚钱,一起共富贵,可你呢,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难道,你也想看着我,跟刘家爷俩一样,死无全尸吗?”
闻言,陈宗辉浑身一颤,低下了头。
“对不起,小秦书记,我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