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白院落跟之前在徐府差不多,只不过更为宽大而已。
屋子的窗口都有雕花,且不设窗门,用席面遮住。
他好像一直喜欢通风透气,不喜欢关闭。
那棵大槐树也在,即便落满了雪亦能看出生机勃勃。他移栽过来了。
徐慕白正在凉亭处,披了件黑狐裘独自饮酒。
这时候连率迟也不在。
在徐府他就时常在屋内从窗口观望。
起先,庄蝶以为他看槐树,再之後以为他看明月,再很久之後……
她想,他看的也许是一个方向。
皇宫的方向。
庄蝶垂眸正要走过,忽地,她见徐慕白有个吃痛动作时的,酒杯一颤,左手紧紧按压在左腿之上,像是疼痛难忍。
下意识地,庄蝶走过去,半蹲在他身侧:「你怎麽样?」
徐慕白低眸望她,久久地,之後才神色和缓,微露笑意,轻声道:「痛。」
「你一直痛还是天冷时会痛?」
「天冷,时不时便会痛。」
难道没有彻底好全吗?庄蝶蹙眉。
之前徐慕白的双腿已有气色,很快就能好。
她却因沈澜的追踪离开,也是她的遗憾。
身为医者,无论如何总是想亲眼见到痊愈,再看看痊愈得如何的。
「今天天冷会痛,为何一个人在这雪天凉亭内饮酒?」庄蝶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撑起他来,「以往在徐府出去,你每次出府,都要备一个软毯,盖住双腿,更何况如今天凉。我扶你进房。」
徐慕白任由庄蝶扶着进屋内。好在他也能走,不像需得她千辛万苦挪到轮椅中。
屋内染了炉火,十分暖和。
庄蝶扶他上床,替他脱鞋,又盖上被褥。
「还疼麽?」庄蝶问。
徐慕白点头,只静静望她。
这里暖热,狐衾碍事,庄蝶乾脆接下放在一旁的木架上,找椅子在床边坐下,半掀开徐慕白的被褥,卷上他的外裤腿,隔着里裤按压他双腿的经脉穴位揉了一阵後,才道:「这呢。」
徐慕白:「你好像一直没有男女之防。」
庄蝶道:「医者仁心,男女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躯体而已。我现在没有带金针出来。待会儿我去取金针,再给你扎针。你经脉还得日日疏通才行。」她又问,「为何身侧没有丫鬟?」
进府後,庄蝶没见到徐慕白身侧有贴身丫鬟。
「这个时候,我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徐慕白道。
沉默片刻,他又道:「你先帮我揉揉。」
庄蝶帮他按摩双腿。
徐慕白看着她的动作。
身侧不设贴身丫鬟除了不轻信於人,也有一层自虐的意思,为自己弄丢了庄蝶。可如今,她又回来了。
还是姜姜。只有姜姜会令他有这种安心感。
徐慕白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什麽。」
「之前你与我服食春药。起先是我被药物控制,之後很快便清醒了。之後都是我主动的。我明知你意识不清。」
庄蝶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他说这件事。
徐慕白阖眸,继续道:「我那时候不明白,为何我居然会做这种趁人之危之事。我本不该是这种人。现如今,我明白为何了。」
庄蝶问:「为何?」
「因为我是个男人。是个正常男人。对待自己喜欢的女人,自然会有……欲念。不仅那时候有,从一开始就有。不仅是从你帮我揉腿开始,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瞧上了你。」
徐慕白坐起身,左手握庄蝶揉腿的手,拉她到床铺上近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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