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没有睡着。
过不久,徐慕白转身,从後方抱住她,一只手越过她的腰握住她放在身前的手腕,指腹蹭蹭,道:「我会帮她。」
一如既往,庄蝶白日里起身,去给汪棋问诊。
汪棋靠坐床头:「昨日我母亲前来探望,我故意装出虚弱的样子。她涕泪绵绵,还又带了大夫来要给我问诊,我心中实在不忍,就,和盘托出了。」
如今汪棋「已流产」,伤心过度,除了问诊的大夫谁也不见。
因她带来的陪嫁丫鬟都是娘家的家生奴才,父母都在汪府里,怕泄露此事,除了一个最为信任服侍她的丫鬟,旁人也不敢说,成日里只有庄蝶能够见到她,故而总跟庄蝶吐露一些心声。
庄蝶问:「你母亲怎麽说?」
「她怨我,好好的王妃不做,去嫁给破落的远方表兄,过苦日子。可到最後又还是同意了。可最终还是庆幸我没有真的病到快死。」汪棋笑道,「人要是不跟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一世又有何快乐可言。她只担心我表兄日後会如何待我。」
庄蝶又问:「你那表兄没有太破落吧?」
「没有。他是商贾,家中颇为富庶,又因是次子,不用接管家业。他母亲得宠,给他攒了不少银子。已提前去说幽州开办置业,准备好了房屋商铺。幽州偏远,距离他家中很有一段路途,他父亲年迈不会过去,兄长巴不得他离开。」
「那这样就不算缺银子了。」
「是。只是比不过当王妃,人人跪拜,穿金戴玉。」
「可你也不要这些,对吗?」庄蝶收拾药箱。
她日日进汪棋卧房,房内摆设首饰看得清清楚楚。
汪棋并不是个喜好奢华糜烂之人,她性情温柔平和,对待下人们平易近人,连陪嫁丫鬟们各个也有种温柔之相。
「是。」汪棋烂漫地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汪棋天真单纯,简直对男女之情充满至诚幻想。
在此之前,庄蝶一直想劝汪棋再斟酌一下。
汪棋是汪阁老孙女,与其说这能带来荣华富贵,不如说这带来的是一种不会被夫家随意对待的底气——多少女子求,而不得。
庄蝶总是预想最坏的情况。
她若一人跟着她远方表兄去,介时,被如何对待,就再也无人知晓了。
哪怕他表兄此刻是真心的,也不代表日後能维持住,说不定只是对汪棋世家小姐的名声心生爱慕。
可她见到了汪棋眼中的盼望和期待,又没说出口。
汪棋就算留在这里也未必有好结局。
她嫁的是徐慕白。
徐慕白冷情冷性——这麽由自己说不合适,可他对旁人确实如此。
凡事都考虑利益。
徐慕白娶汪棋是为了得到阁老们的助力,不一定会让她有孩子,就算有孩子,她跟孩子都很有可能日後死在後宫争斗中。
观望洛青帝的孩子就知道了。
遇上负心薄幸郎和在根本无法适应的後宫生死权斗中,哪个更差还真不一定。
好在汪棋母亲应该日後会保护她。
故而庄蝶也尊重她的选择。
「如若你真的相信你表兄,试一试吧。」人之一生何其短暂,总该还是要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若是不追寻,这一生何其落寞无聊。
问诊完汪棋,庄蝶前去府内後院马棚刷马。
马棚中除了杂种还有几匹新马,只不过杂种因是庄蝶带来的,受特殊对待,单独的马棚。
且它脾气不好,其他马都像有些怕他。
庄蝶打水来,捋起袖子给它刷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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