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年也不管安力回答与否,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
“那你们走得够远的,算得上名副其实的丧家之犬。
不过也就在匈奴右部,换作中原,你们这点手段真不够看的。”
安力忍不住反驳道:“你们汉人还能比匈奴人更擅骑射?”
“这还真不一定。”
赵延年无声一笑。
“你觉得我刚才那几箭射得怎么样?”
“还行吧。”
“我只练了半年。”
安力大吃一惊,扭头看向赵延年。
“半年?”
“我有必要骗你吗?就我这水平,大汉比比皆是。
你听过飞将军的名字吧?”
安力哼了一声。
“飞将军的威名,我自然听说过。
不过要说你这样的,汉朝有很多,我却不信。”
“那是你见识小。”
赵延年毫不留情的嘲讽道:“我大汉仅是将射法编成书,以便更多人学射的名家,就我所知,就有七八家,你听说过几家?”
安力喘了两口粗气,没吭声,眉宇间的自负却不知不觉消散了几分。
赵延年继续输出。
“你对汉朝的射法名家不熟悉,不是因为汉人不善射,而是因为汉人有更强大的武器,你知道是什么吗?”
“你说的是弩吧?”
安力嘀咕道,说不出的沮丧。
“没错,就是弩。
匈奴人的弓再强,不过百步,我们汉人的弩,轻轻松松就能射两三百步。
有这么好的武器,谁跟你玩弓?两军交战,没等你拉弓,我就一弩干掉你了。”
“可是弓射得快!”
“那你听过连弩吗?”
“……”
安力扭头看了赵延年两眼,决定再也不跟他说话了。
太伤自信心了。
赵延年伸展双臂,打了个哈欠。
“你就知足吧,也就是我今天没带弩出来,否则你们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被我干掉了。
左右射,就是个杂耍罢了,真当什么绝技。”
说完,他翻了个身,背对安力,打起了呼噜。
安力气得胸膛起伏,却无可奈何。
——
次日一早,赵延年早早醒来,先放开了安力的手,让他可以活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