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远丞握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又转头对着她笑了下,「理?解规则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上手试。」
温之皎愣住,隐隐约约感到兴奋,却还是道?:「啊?你在说什麽?!我哪里有钱?」
江远丞将她拉到了一台赌桌前,将她按在位置上,俯身道?:「我教你。」
他说完,一人已经在她桌前堆叠上了一堆筹码。
温之皎晕乎乎起来,「多少?钱啊?」
江远丞笑了下,「我付过了。不用担心。」
正巧,又是新的一局,荷官正在发牌。
江远丞坐在她身後的位置,是一个近乎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可?她全未察,只是感觉到荒谬。她道?:「我不懂啊,不是,等下,你是不是狗托啊,想让我倾家荡产啊!」
江远丞闻言,没?忍住笑出声,他道?:「与其好奇,不如自己试一试,试过了,也?就不好奇了。」
他道?:「规则很简单,几张牌加一起,看个位数。谁的点数大,谁赢。十点以上算十点,第一路开牌後都?要补牌,根据补牌的结果看最终点数。如果谁的牌在一开始相加就是八或九,也?就是天牌,谁直接赢。」
江远丞道?:「你只需要下注,押庄家赢,或者闲家赢,或者和,也?就是平。押下去的赔率是不一样的。」
「说慢点说慢点!」温之皎扶着脑袋,「我听不进去了,我害怕,万一输光了怎麽?办?」
江远丞道?:「这些就是给你输的。」
温之皎战战兢兢的,只觉得?恍惚至极了,可?新的一局又要开始了,她摸着眼?前的筹码随便下了两枚。
但筹码落下时,她竟然有种诡异的平静,直到荷官发牌,心才又重新被提起。这一刻,时间仿佛慢放了,连庄家闲家翻牌的动作,都?像电影镜头。
在数字展露的一瞬,时间才迅速恢复原速。
在展露完,又是补牌,於是时间再次慢放,耳边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温之皎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在补牌结果出来的一瞬,她反覆确定赢的那一方?是庄家还是闲家。又反覆确定自己下注的是庄家还是闲家,眼?睛和脑袋来回?晃动,好像它们不是一体的了。
她赢了?
温之皎有些恍惚。
耳边,江远丞的话音也?响起,「你赢了。赔率是一赔二。」
温之皎恍惚着,看着四枚筹码被推回?来。
她问道?:「赢了多少?钱?」
「两千。」江远丞笑道?:「筹码是一千一枚。」
……这游戏的流程其实很快,一局也?才一分钟,一分钟她就赚了两千?!
温之皎脑中像有惊雷,连带着血液都?点燃了,两眼?有着热烈的光,心脏泵血泵得?她脸发热。
江远丞侧首,在她耳边轻声问道?:「现?在你学会了?」
温之皎点点头,甚至她都?听不到他的话音,眼?睛只是看着赌桌,又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堆筹码。新的一局又要开始,这一次,她押下了五枚筹码。
她知道?,这五枚就是五千多,五千的现?金是一沓的,带着钱币特有的油墨味。握在手里,有的是松垮垮轻飘飘被磨损得?像草稿纸,有的是崭新硬挺像士兵浆洗过的制服领,有的是沾染了胶纸的黑色污渍的……可?如今,它们全成了圆溜溜的塑料块。
钱在这一刻不值钱。
温之皎迅速被这一切的新鲜吸引,她看见赌桌上有各种各样的手,有的手粗糙有伤口,有的时候戴着一堆金戒指,有的手上有刺青,有的手削瘦像木棍。
无数只手抓着筹码擦洗赌桌,筹码一会儿在桌上,一会儿在手上。
温之皎发现?了一双自己的手,那只手迅速地将筹码投掷出,又捞回?来,有时候紧握成拳,有时候开心地抓着桌角。
时间忽快忽慢地过去,她看见自己桌前的筹码堆成小山,又夷为?平地。
温之皎骤然清醒过来,她嘴张着,转过头,从江远丞灰色的眼?珠里看见自己慌乱的眼?。他们此刻的距离极近,近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当然,也?能听见自己的。所以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又发觉自己竟在流汗。
这里是有冷气的,可?她在流汗,并且热得?触感舌燥。
江远丞深邃英俊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像大理?石雕像,观察着路人似的。
温之皎道?:「我输光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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