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以曼也不绕弯子了,直言道:“昨晚白鹭洲来找你,你先跟她坐车走,然后又回来,之后直到凌晨,白鹭洲才离开。这些,我都看见了。”
池柚愣住。
“别担心,我说这些,不是想向你追责,或是质问你什么。”
柴以曼别过头,看向石子路面。
“让你回云州去,更不是赌气,闹别扭之类的。现在这个决定,是我一晚上没睡,认真思考过后做出的。”
池柚:“决定?”
“想了很久,突然就想明白了。其实……这些天来,不是你在遵守和我的三个月约定,而是我一直在用这个约定,捆着你。”
柴以曼说。
“哪怕明明知道真的没有什么希望,哪怕很清楚,你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白鹭洲,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没有一个阶段,会是我。”
柴以曼轻笑了一声,满是自嘲意味。
“之前总觉得,反正也没喜欢上你,这三个月争取一下又能怎样。你选择我最好,不选择我,我也没什么损失。我告诉过你吧,我不甘心随随便便地放手。”
池柚:“那……为什么现在……”
“可我也告诉过你,虽然现在还没有喜欢上你,但我对你的好感,正在和你交流过的每句话里面慢慢累积。我害怕,怕这些‘好感’最后累积成了‘喜欢’,却发现,其实咱们两个人的开始是一颗枯死的种子,根本开不出花。”
柴以曼抿了抿嘴角。
夕阳的映射下,可以看出她今天没有在框架里多戴一个隐形眼镜,只是戴了框架。
“在明明知道我挤不进去的情况下,我不能……让它累积更多了。”
柴以曼低下头,摘掉了手腕上那串戴了很久的檀木手串。
她将檀木手串还给池柚。
“在它彻底变成我的金属镣铐之前,我还是先自己把它摘下来比较好。”
她勾了下唇角。
“不用对我感到抱歉,你可以认为,这是我在启动我的自我保护机制。”
池柚的鼻尖一酸,“你、你的意思是……”
柴以曼:“这三个月的约定,你不方便来叫停,那就由我来叫停。”
池柚:“……”
柴以曼见池柚迟迟不伸手,便主动拉过池柚的手,将檀木手串放回到了池柚的手中。
她的手离开时,指尖最后轻抚了一下已经被戴得温润的檀木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