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旁的一名黑衣骑士上前一步,冷冷地说道:
“时辰已到,出来吧!金家的少爷亲自来接你了,莫要不识抬举!”
这句话一出,围观的村民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更甚。
“什么?竟然是金家的少爷亲自来了?!”
“那个孩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让金家少爷亲自前来?莫非……”
这时,马车的帘子微微掀开,一道年轻而阴冷的声音缓缓传出:
“还不出来?”
随着声音落下,一名身穿锦衣的少年缓缓从马车内走出。他年约十五六岁,眉目俊朗,但眼神却带着一丝傲慢与不屑,仿佛所有人都不值一提。他负手而立,淡漠地扫视了一眼四周的村民,目光最终落在破旧木屋上,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
“果然是这个地方,真是寒酸啊。”
“金家?”陈清明低声呢喃,目光微眯,若有所思。
他和雪洛站在人群之外,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他隐隐感觉到,这场试炼的关键,或许就隐藏在这场突如其来的事件之中。
就在此时,木屋内的身影终于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身形瘦弱,脸色苍白,穿着一身破旧的灰色布衣,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他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但眼底却透着一丝倔强。
“少爷……”他嗓音颤抖,声音低得几乎难以听清。
锦衣少年冷哼一声,缓缓走上前,一把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直视自己。
“你可知道,你的命,是我金家赐予你的?”
瘦弱少年浑身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屈辱与愤怒,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反驳。
锦衣少年见状,嘴角冷笑更甚,他缓缓松开手,拍了拍手掌,语气玩味地道:
“从今往后,你便是金家的‘养龙人’了。若你能活下来,或许还有机会成为金家的真正一员。”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养龙人?!”
“这孩子竟然被选中了?!”
听到“养龙人”三个字,陈清明的瞳孔微微一缩。他能感觉到,这个身份绝非寻常。
雪洛的眼神则闪过一丝探究,他轻声说道:“看来,这个世界的‘龙’与我们所理解的龙并不一样。”
陈清明深吸一口气,目光在锦衣少年和那名瘦弱少年之间来回扫视,心中隐隐生出一种预感——这场试炼,才刚刚开始……
渔村的夜风拂过,带着一丝海潮的湿意,吹得木屋前的灯火轻轻摇曳,光影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人群围得越来越紧,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位青衫老者与少年身上,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错过任何一句话。
陈清明与雪洛站在人群后方,悠闲地倚靠在一株老槐树下,手里端着刚刚从酒馆带出的清酒,饶有兴致地观望着这场豪门恩怨的戏码。
“居然能听到这么狗血的剧情,真是意外之喜。”雪洛微微一笑,银色长发在风中轻轻飘扬,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看来,这个世界的权贵之家,也免不了勾心斗角。”
陈清明轻轻晃了晃酒杯,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场中几人,他隐隐觉得,这场家族纠纷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青衫老者的脸上依旧带着恭敬的微笑,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隐晦的焦虑。他微微低头,语气柔和地说道:
“石少爷,老爷这次病得很重,很可能撑不过去了,所以夫人才派老奴前来接您回去,好能见老爷最后一面。”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丝苍老的颤抖,仿佛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然而,那名被称作“石少爷”的少年却猛地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出浓烈的怨恨与愤怒。
“夫人?”少年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既然他抛弃母亲这么多年,现在又何必再来认我这个儿子?回去吧,我不会跟你去金家的。”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决然,丝毫不给对方留情面。围观的村民顿时议论纷纷,低声交流着关于金家的传闻。
“啧啧,果然是抛妻弃子的戏码!没想到金家居然还有这么不堪的一面。”
“哎,金家那位老爷可是开元府的一方豪雄,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儿子流落乡野?恐怕这次来接人,没那么简单……”
“嘘,小声点!惹怒了金家的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吃不了兜着走。”
议论声此起彼伏,但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生怕被那群黑衣护卫听见。
“有意思。”雪洛的笑容更深了,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这种豪门恩怨最是复杂,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否真能坚守本心?”
陈清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青衫老者的身上——这位金家的使者,看似温和恭敬,实则深藏城府,他并没有因少年的拒绝而恼怒,反而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青衫老者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地望向少年,缓缓说道:
“少爷,您可要想清楚,金家乃是丰城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老爷如今重病,若您不回去,恐怕……”
少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冷漠:“恐怕什么?恐怕我会错失继承金家的机会?恐怕我会被逐出家族?”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透着怒火,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