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双手激得战栗过头,弦汐噙着泪,忍不住打着颤道:
“慢……慢一点……”
玄濯动作?稍顿,想起她这身?子还是初次。
眼前不禁闪过彼时他们血迹斑斑的第一夜,他慢慢收回手,起身?在弦汐湿红中被咬出点白的嘴唇落下绵长一吻,声线粗哑:“好,听你?的。”
缱绻的吻从唇部开始下移,划过细嫩脖颈,跨越山峦平原,墨发在乱糟糟的床褥倾洒开。
双眸倏然?失焦,弦汐腰腹一绷,弓起残月般的弧度,“啊……!”她终是张口?叫出了声,奋力?扭动着试图躲避,却被玄濯温柔又不由分说地按住。
干爽床单渐渐漫开深痕,弦汐微眯的眼睛里蓄起泪水,一滴一滴滚落,将枕头洇湿小片。她头脑发空地伸手去推玄濯,泣音可怜至极:
“停……可以?了,可……呜——”她蓦地闭眼咬住指节,足尖紧紧蜷缩。
甘霖被玄濯悉数咽下,他意犹未尽地舔了又舔,享受她的轻颤,也回味这久违的甜美。
弦汐浑身?脱力?地软倒在床上,微微急喘,视野模糊而混乱,她漫无目的地盯着一小片浮尘发呆。
以?新的身?体再度体会首次空茫茫的感觉,还是那么奇妙。另外,应当?是魂魄比较脆弱的原因?,这次空茫奇妙的酸麻感似乎延长了一倍时间。
她的手还停留在玄濯发顶,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玄濯的发丝很?是粗硬,但胜在如绸缎般丝滑而有光泽,像是一种只能顺毛摸的动物。
玄濯给了她充足的缓和时间,待弦汐平复得差不多了,他俯首将她又送上一次。
连着两次,令弦汐化形后一直低温发冷的身?躯恢复了些许暖热,也烤化了她大半意识。
弦汐无法?自控地轻微哆嗦着,神?思迷离间,发觉玄濯抱起了她的腿。
风拂梢头,落红翩跹。
“额……”弦汐阖眸揪紧枕头,面?颊的绯云消退小半,重新变为不健康的苍白。
即便已经充分润泽,这感觉也依旧不好受,她屏住呼吸,眉心酸痛地拧起。
见弦汐明显是不舒服的样子,玄濯停下来,沉沉喘了口?气,声线发紧:“很?疼吗?要是疼的话,就不做了。”说着他便要往外退。
“……没……关?系……”弦汐艰难万分地挤出这三个字,凝滞一息,四肢柔软盘缠上玄濯,水眸含羞也含春:“你?……进?来吧。”
玄濯定?定?看了她两秒,俯身?堵住她的唇。
霍地一下,弦汐猝然?瞪大眼:“唔唔——!”
……
泪痕干涸又湿润,弦汐失神?地半睁着眼,耳边是伴着粗重呼吸的呢喃情语。
她仿佛乘着一叶扁舟在海浪沉浮,视线摇摇晃晃,只能看到开阔健硕的身?躯,以?及零星一角幽暗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