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对方那高出几个头的身高,但也好歹在正常的人类身高范围内,却又不像是美国的什么扭曲扁平的鬼影那样高到可怕的地步。
曦月接下来的话,算是印证了这个猜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历代的学生,对于想象中的老师的某种畏惧和敬畏,然后再编纂怪谈故事里无意识中添加进去。再然后,就是毫无特征的虚幻怪谈,在不断的谈论、描述中开始变得饱满、生机勃勃了。到最后,也就变成如今我们看到的样子。大概类似于地缚灵之类的存在吧,对于人类的威胁性甚至比移动的人型傀儡还小。但是……只要还是学生,相性上就是绝对的不利了。”
我表情木纳,一言不。
听到曦月指出的怪异背后依托的真实背景,我的第一反应是:喂!不,这不可能吧!
因为太过正经,太过日常,以至于到了第一时间本能的觉得好笑了……
但是,似乎真的可以讲得通。
黑影的怪谈故事,无头无尾。
但是始终巡视着教学楼、并且追击过晚的学生这两件事情,在想通过反过来思考,居然也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这个猜想。
至于招致不幸的结尾的话,被班主任约谈并且叫家长,还有比这个更不幸的事故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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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变成自修课的时候,仿佛风吹过草丛一样,不知道从何处来,讲台底下就出现了嗡嗡嗡的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由于声源几乎遍及整个教室,也就找不到什么罪魁祸。
整个教室也就变得好像夜晚时分的草丛那样,看不到某个具体的声源,但是就是有着无数的虫鸣轻微、不显嘈杂的响起。
然后这种生机勃勃的野生景象也不是总能持续下去,在某些时刻,突然之间,就好像所有人的脖子被扼住那般,仅仅在一个呼吸之间,教室里又莫名的变得鸦雀无声。
一般来说,就是有班主任或者其他教员正站在门口、窗边,这样的位置注视着教室里,于是大家就好像什么都没生一样,一个个正襟危坐好像很用功的样子。
那只怪谈身上自然流露出来的威严感,其实也就是历代的学生无意识地针对于原型的敬畏,反倒给从怪谈故事的母胎里诞生出来的怪异,进行了加持。
而我和曦月被对方拍击后,心里出现的感觉,恐怕就是不幸的学生被老师逮住,被迫做检讨时,积年的负面情绪咯?!
这样一来,的确危害性非常轻微,但是反过来说,对我们而言就棘手很多了。
我和曦月都沉默下来……
我是因为哭笑不得。
而曦月,则是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看我?!
我的脸上又没开花,有什么好看的?!
这一次,曦月用一贯平静的表情看着我,由于没有附加什么特别的轻微动作,只能认为,她现在就是想看我了。
是在寻求我作为普通人的见解吗,我搔了搔脸,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过去,“看来是有点棘手啊,不过既然是地缚灵的话,破魔师对付的手段应该不少吧。”
对此,曦月坦率的承认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因为个体的执念而诞生的缚灵的话,无论是用咒术退治还是供奉起来化解戾气都很简单。只不过,基于众人的信念而生的就很麻烦了。附带一句,我本人没有退治过这种级别的『灵』的经验。”
“哦。”我一时茫然无言。
曦月还在看我,然后由衷的说道:“河君,真的是非常的坚强呢。好厉害,我也要多学习呢!”
我搔着脸的动作停滞了。
然后,我现曦月的手还搭在我的脉搏上,以着好像问诊把脉一样的方式按着。
少女垂下眉目,脸色羞涩的赞叹道:“虽然只是地缚灵,但是基于流传在校园里的怪谈故事的因素,它的特性对于这所学校的学生来说是特别难以防御的。就算是我只挨了两下,到现在也还有些胸口闷、心情难受呢。多亏了河君把我抱出来。河君被攻击了这么多次之后,还可以这么快就恢复过来,真的比我厉害很多呢!”
胸口闷?
心情难受?
那个黑影的攻击具有负面精神附加属性这倒是真的。
但是这种愧疚感和罪恶感,在对方的手离开身体后,留下的回响不就也跟的被班主任训导一样吗?
虽然我如今是个好学生了,但是学习成绩,其实并不是那么理想,在中游而且有滑坡的风险。
从小到大,被训导的次数,不多,但是也不会说很少。
所以我总结了经验,哪怕是再怎么难受,回家以后,饭还是要吃的……
扯远了,既然都跑出了教学楼,当然不应该把这种明显是外来的负面情绪太放在心上了。
我想,论起精神抗性,曦月她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或者说,第六个怪谈故事中的怪异——巡视教室的黑影的精神攻击,其实是根据对象对于秩序、师长的尊重程度,而每个人的效果都不一样吗?
那也就是说,这其实是针对好学生的特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