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与书?浑身都?是僵硬的,后背莫名其妙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一股热意席卷全身,尤其是与怀中之人接触的部分,烫的几乎要着火了。
“别?乱动,我送你去床上。”不管傅潭说能不能听进去,洛与书?是尽到告知的义务了,继而俯身,揽住傅潭说腿弯处,将人抱起,向内室走去。
床不小,傅潭说一个人睡很?是宽敞。他倒是没再闹腾,在软软的床上躺了下来,脸蛋红扑扑的,酒气一同从外室携进了屋里来。
洛与书?开?窗通风,又怕傅潭说着凉,只?将窗户虚掩起来,露一条窄窄的缝隙。
醉酒的人夜里睡不踏实,洛与书?又在床头香炉里,给傅潭说燃上了安神香。
他甚至还下意识去帮傅潭说脱掉鞋子和外套,刚抬起手又蓦然醒悟,男女有?别?,自己这般属实不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不曾过脑子,下意识地就去帮他脱鞋脱衫了。
洛与书?一阵后怕,倒退两步拉开?距离。
夜里再传唤其他的女弟子也不妥,遂还是决定让傅潭说穿着衣服囫囵着睡了。
做完这一切,洛与书?立在傅潭说床边,蓦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好奇怪啊,明?明?是第一次照顾醉酒的傅潭说,可总是觉得熟悉。
就好像现?在这一幕,发生过无数次。就好像……就好像这一套流程,他也已经做过好多好多,无数回了。
傅潭说已经睡着了,他该马上?离开的。可洛与书却鬼使神差,蹲了下来?,视线与床上?的傅潭说齐平。
“叨扰你们这么多天,也是时候离开了。”
耳边又响起傅潭说的话,洛与书只要一回想,心中便泛起酸苦的滞涩感。
像咬了一口没有成熟的青色的梅子,又像是吃到了发霉坏掉的榛子。苦要苦的人咬掉舌头?,龇牙咧嘴,酸也要酸的人面目扭曲,想要流泪。
莫名其妙,让人很不舒服的,情绪失控的感觉。
但是洛与书居然……并不反感。
他盯着闭着眼?睛安然入眠的傅潭说,眼?睛一眨不眨,他确信,并且笃定,自己这种感觉,是因为面前?这个姑娘。
这个来?历不明,却将他平静的生?活搅起波澜的姑娘。
她硬要跟着他回蓬丘,突然闯进他的生?活,现在,她却要干净利索,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真的要走?了?”洛与书听见?自己极轻极轻的声音。
声音消散在空气里,徒留一室无人回应的寂静。
明明她都已经睡着了,洛与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执着的问出口。
你走?了,那我?算什么呢?
那些明里暗里的撩拨,亲口说喜欢他,都算什么呢?
看吧,她就是个骗子。
然而,傅潭说动了。他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臂甩到一侧去,险些打到床边的洛与书的脸。
还好,那巴掌距离毫厘,落在了洛与书面前?。
白皙的,纤长的手指,就落在洛与书面前?,衣袖里露出半截皓腕,洛与书甚至可以闻到,于袖间?传出的淡淡馨香。
那馨香是暖的,软的,带着残余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