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潭说沈双双皆是震惊地瞪大眼睛:“皇叔?!”
“是。”闻人?戮休点头,“我先前?不是与你们提起?过,我们世代守护的凰火,最宝贵的火种,曾经丢失过,后来又被寻回来了。”
“就是我这?位脑子不清醒的皇叔做的。”
傅沈二人?惊掉大牙;“啊?!”
凰火是明火,闻人?戮休要送给傅潭说一簇,只要取一簇火苗,保存下?来就好了。但是如果最最宝贵的火种被取走,那玄火殿这?里,就彻底熄灭了。
对?于紫凰家族来说,无异于是天大的灾难。
“这?这?这?……”沈双双都?结巴地说不出来了,“这?怎么还能丢呢?”
闻人?戮休摇摇头:“不知道呢。皇叔回来之后,便疯疯癫癫,脑子不清醒了,即便我们找回了火种,也搞不清楚,皇叔当年为什么要将火种偷走,又偷走去?做什么了。”
而?他身为纯血种皇叔,身份尊贵,也不能随便处死,人?又疯傻,便被关在了这?里。
笼中人?无力地拍打着笼子,在看到傅潭说的一刹那,眼神?突然震颤片刻,继而?变得狂热。
他扑向?傅潭说的方向?,用力地想挣脱牢笼,可是被阻拦着,只能透过缝隙,伸出自己的臂膀和手。
“蔚湘,蔚湘……”
他大着舌头,吐字模模糊糊,并不清晰。
“你等等我,等等我……”
那两个字传进耳朵里,傅潭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瞳孔,身体几乎是瞬时?间僵硬了。
哈?是他幻听了么?他是不是听见了谁的名?字?
蔚湘?
闻人?戮休和沈双双显然没?有对?那两个字眼那般敏感,闻人?戮休甚至习以为常:“皇叔发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乱哭乱叫,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走吧走吧,快些穿过这?里,去?地上面去?。”
傅潭说心?中震撼,脸上却不显,毕竟知道太多并没?什么好处,只当自己听错了,跟着闻人?戮休往上走。
见人?要走了,那笼中人?发疯般,用力晃着碗口粗的牢笼,手脚上的锁链猛地撞击铁笼,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蔚湘,蔚湘,你给我个解释,你不要走……”
“你给我个解释,哪怕你说句话,我都?会原谅你的……”
“你别走,你别走……”
三人?脚步加快,已经越走越远,空荡荡的地牢里只剩下?他无力嘶哑的叫吼。
混乱中,傅潭说只来得及回头瞥了他最后一眼。
两行血泪顺着他肮脏的面孔淌了下?来,他脸上是难以言喻的悲恸与绝望,干裂出血的唇瓣张张合合,傅潭说听见他最后的声音:
“你知道的,只要你肯与我说句话,哪怕一句,我都?会原谅你的……”
“我都?会……原谅你的……”
最?后映入傅潭说?眼帘的,只?有那奋力伸向他的泥泞的手?,和那双紫色的眼。
傅潭说?跟着闻人?戮休穿过黑黢黢的布满青苔的洞口,而后狠狠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平静怦然的心绪。
太可怕了?,这都?是什么事。
让他莫名地心慌。
“哇,好漂亮。”
双双的话惊醒了?呆滞的傅潭说?,他这才想起?来,抬头顺着方向看去。
自洞口出来后,三?人?就已经到了?玄火殿的内部。他一抬头,便能远远瞧见祭台之上,熊熊燃烧的凰火。
该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震撼,那样眩目而绚烂的火焰燃烧着,足有几十米那么高,若不是玄火殿足够庞大,傅潭说?不怀疑那火焰能够烧到房顶上去。
令人?惊叹的是,传说?里永不熄灭的生命之火,居然不是鲜艳夺目的火红,而是,一种充斥着瑰丽与魅惑的紫色。
是的,凰火是紫色的,那样绚丽的紫色。
傅潭说?抬头,仰望着这熊熊燃烧的火种,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胸腔也一起?发起?烫来,好像血液也一同燃烧着似的。
闻人?戮休双手?交叠抵在胸前,无比虔诚。他念念有词,不知道祷告了?些什么,才带傅沈二人?往里走:“我带你们走近些。”
玄火殿真是傅潭说?见过的最?大的宫殿了?,火种在直径足有几十米的祭台之上,而祭台位于大殿正中央,四面都?是几米粗的通顶大柱子,石柱上刻满看不懂的繁琐咒语和花纹。一抬头,根本看不见宫殿的顶,只?有一片漆黑,映着忽明忽暗燃烧的火光。
祭台外?围有一层透明的膜,像是某种结界,而这层膜之外?,又?有另一层结界,双层结界环绕着庞大的祭台,守护着这庞大的火种。
闻人?戮休带着二人?走到第一层结界前,就顿住了?脚步。
他们只?能站在这里,再往里走,就会被烧成灰。
即便还隔着两层结界的距离,也已经足以让人?好好欣赏这神迹一般的火焰。难怪是世代守护的凰火,这样的火焰,很难在人?间见到。
“传说?里,我们紫凰家族曾经是上古神兽,凤凰血脉的一支。”闻人?戮休慢慢道,“后来,我们的祖先,自凤凰手?里,偷走了?这属于凤凰的凰火,才被降下天罚,罚入妖道,堕成了?这妖域里苟且偷生的妖族。”
这样的传闻,大家都?听说?过,但是真相如何,又?有谁知晓呢。反正现在这火种是落在紫凰家族手?里了?。
“你真的要取一簇凰火给我。”傅潭说?神色复杂,“我不过用一朵莲花,换你们家族至宝,你是不是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