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谁家好人往人大腿上躺啊,那?必然是难受地直不起身来了。
寻常人这般憔悴,形如?枯槁,大半夜披头散发,傅潭说可能?要说一句人不人鬼不鬼,到了洛与书这儿,清冷里流露几分病气,就成了柔弱易碎的琉璃病美人。
连傅潭说都心生不忍,语气都放缓了:“你,你想喝水吗?还是吃一些什么药?我去给你找。”
“屋里好黑,要不,咱先点个灯?”
“不。”洛与书攥着他的手腕,力气愈发收紧,“留在这里。”
哈?什么留在这里,怎么留?
傅潭说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腕被一阵力道拉扯,腿上的重量消失,手腕却要断了。自己居然被一把拽到了床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床榻里侧,正面朝上了。
而凶手,正是刚才还弱不禁风病殃殃的洛与书。
傅潭说:???
床榻很宽很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洛与书睡在外侧,自然地在傅潭说身边躺下,他又人高马大,正好将傅潭说下车的路堵的严严实实。
留在这里,是这个留?留下来睡觉?!
“你干什么?!”
傅潭说只觉得?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劲,他妄图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却被洛与书按住。
洛与书动作幅度不大,力气却不小,只用一只手,傅潭说便被牢牢定住。
“睡觉。”他冷声道。
傅潭说整个人处在一种很不好的迷茫的大状态,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洛与书生病,他来看?看?,然后……怎么就睡到了洛与书的床上?关键,洛与书那?个洁癖,怎么会忍受他睡在他的床上?
他还想再挣扎,身后已经传来洛与书均匀的呼吸,他便不敢动了。
虽然不知道洛与书发什么疯,但是,看?在他生病难受的份上,今天就不计较,将就一下吧。
这般想着,心里的别扭消散些,他也?闭上眼睛,准备入眠。
二?人都是规矩地躺着,傅潭说背对?着他,睡在里侧。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比起刚下时的雷霆,现在已经小了许多。风声,树叶声,唰唰小雨声,构成了一阵还算平缓的白噪音。
枕在洛与书的枕,睡在洛与书的床榻上,属于洛与书的冷香钻进鼻孔里,是一种?很安心的熟悉。他背对?洛与书,面朝里侧老老实实躺着,从头到脚形成一道顺滑起伏的曲线。
昏暗的环境里,傅潭说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不知道,他以为已经睡熟了的洛与书,在漆黑的夜里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锁在傅潭说的身上,从后脑勺散乱的发髻,到乌黑发丝遮掩下露出来的半块雪白颈肉……只要他一伸手,轻易就可以将人,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