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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深渊之下（第2页）

“我还好，”安格适应良好，他小步跑跳下台阶，一步都没有踏错，“魔王，一会儿我可能会用到圣杯，让魔物们离远一些，圣杯会克制黑暗。”

这个小勇者人还怪好的，有危险叫魔物快跑。

“你稍等。”莫往没有忽视这其中的危险。

考虑到猫咪陛下等级不高，莫往先把猫放下，让陛下不用跟着，去通知周围魔物离远些更重要。担心圣杯的力量真的扩散，莫往一咬牙，加大魔素使用量，用禁忌法阵将负四层全面包裹防护。

“安格，如果一会儿我变得不对劲，你可以对我使用圣杯的力量。”莫往连自己都得防着。

他们来到黑暗深渊的边缘。莫往再一次直面这粘稠翻滚的黑暗潮水，看久了，他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深渊与他的力量同源。

他是魔王，和深渊同源也是正常的。莫往赶忙收回目光。

“深渊是魔物诞生的依仗，我不会放任你大肆破坏，但你要用圣杯小心试探下，我想知道，圣杯与深渊接触会发生什么。”莫往交代道。

虽然他和勇者安格此行目的完全不同，但此刻达成某种共识。

安格沿着深渊看了一会儿，他后退几步回到莫往身边，看表情是有了一些新发现。

“魔王，我听圣子说，深渊是魔物复活的摇篮，破坏它便能阻止魔物复苏，打击魔王阵营的力量，保护人类。现在，我对这种说法持怀疑态度，破坏深渊真的能保护人类吗？我曾见过圣殿地下的圣潭，那潭水清澈无比，传说是勇士复苏之地。”

“圣潭，那是什么？”莫往插话。今天他遇见的新名词太多，脑袋有点转不过弯。

“和这里差不多的地方。”安格如是说。

“现在，我发现，圣潭和深渊，两者本质是一样的。它们外观天差地别，但圣杯告诉我，构成它们归属同一类东西……”

“我讲不清楚这是什么物质。如果这种物质圣殿也拥有，为什么同样的物质，在圣殿里放着就是圣物，在深渊里放着就是邪物。”

安格逐渐陷入某种逻辑怪圈。圣杯的权柄能让他辨明正恶，但他猛然失去了正恶的参照物。圣杯的力量剧烈动摇，安格的理智开始崩塌。

“他马上会疯，莫往，用魔素压制圣杯的力量，让安格冷静一下。”现场唯一清醒的先知给出警示。

莫往照做。他尝试用魔素围住勇者安格，压制他体内力量迸发之处。

在等级无情碾压下，圣杯的抵抗如同蚍蜉撼树，很快不敢动了。

不受控制的黑暗魔素，趁机侵染解析圣杯。莫往就像驱赶着一群羊驼的游牧人，羊驼撒欢四处跑，驱赶它们要耗费极大体力和心力，效果却比较随机。魔素就是那群羊驼，它们有自己的节奏。

“我们要快一点，先知，马上我也要疯了。”莫往按住安格，明示自己状态不好。

上次疯了他把阿尔法学长拖上了床，再疯一次，他真的会把学长办掉的。

“安格的意识陷入昏迷了，不用管他，莫往，你直接控制圣杯。”先知指引道。

他控制圣杯？他一个魔王，偷偷动人家东西不好吧。莫往心理谴责自己，手上的动作却并不慢。

他轻轻将昏迷的安格丢地上，用魔素找到力量所在。

“我找到大概找到圣杯了，如何控制它？”莫往现场咨询。

羊头军师给出可行方案：“莫往，圣杯作为神器拥有灵智，你无法契约有主的圣杯，却可以用魔素不断威胁它，让它暂时听话。”

莫往：“……”难得当一次会威胁又暴力的反派角色，他竟然有点激动。

他用魔素用力戳了戳，圣杯立马投降了，快得莫往没反应过来。

某种看不见的神圣发出争鸣，它跟随莫往的意愿，勾动少许力量扑向深渊潭水。

潭水随之沸腾起来。

圣杯的力量碰触深渊，如同铁球冲进史莱姆。黑暗潮水发出凄厉吼声，而后潭水打了个饱嗝。

莫往没想到首次碰撞是这个结果。他也不算毫无收获，起码绑架圣杯的任务终于算完成了。

下个任务前置描述语太长，莫往没时间查看，等办完事临睡前再说。

“这圣杯太垃圾了，似乎对深渊毫无办法……”莫往摇头。

圣杯听不得这些激将话。他整顿力量，再次扑向深渊。这次圣杯学精了，它之专注于一小块位置，竟然成功将深渊的一部分抹除。

莫往看得心潮澎湃，他作为魔王，一时不知该为谁加油。

“圣杯啊，下次进攻往下面打，也别打太重，告诉我，深渊之下有什么……”莫往逐渐把握住节奏。他控制着圣杯这件光明系武器，对自家水潭暴揍，全然忘记几分钟前，他还说不会让圣杯打深渊。

圣杯听懂了莫往的意思，它宛如保安的恶犬，凶狠奔着敌人的下方而去。

掌握某种技巧之后，圣杯的行动效率有所提升，它成功将力量钻了进去。

与此同时，圣杯向魔素表达了它看见的东西——

深渊之下，有一只巨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