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料之中的痛感没有传来。
睁开眼,林言行挡在了她的身前,被箭洞穿的胸口汩汩流血。
“言行!”林梦寒接住他。
偏偏这时,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林言行笑了。
“我没事,你不要自责,我们的命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的。”
“为你,我不害怕。”
林梦寒不记得那天是怎么被金吾卫救下的。
自己和韩尘铭都受了伤。
望月崖的土地被鲜血浸湿,却不见林言行的踪影。
“梦寒,言行掉下望月崖了,望月崖向来陡峭凶险,崖下水流湍急,又有许多尖锐的暗石,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恐怕没有生还的机会。”
韩尘铭抱住发了疯似的、一直在找林言行的林梦寒,声音艰涩。
“你看着他掉下悬崖的吗?”
“是,当时我们手中都没有趁手的兵器,那个刺客又要杀你,我离你太远,是言行抱着那个刺客一起坠了崖。”
“是吗?”林梦寒泪如雨下。
为什么她是亲身经历者,却丝毫不记得这个画面。
“尘铭,我们必须找到言行,必须救他,我答应过他,此生此世都不会丢下他,不会让他再孤身一人,无论崖底多么凶险,我必须去找他。”
当时的林梦寒握住韩尘铭的手臂,满脸都是泪。
她等不及回应,挣脱他的怀抱就要往望月崖下纵身跳去。
可脖颈一痛,林梦寒眼前便漆黑一片,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她好像忘记这件事。
忘记了林言行这个人。
直到长廊下再次看到堆雪人的墨华。
“大师,我和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们是在哪里见过?”
林梦寒根本不忍回忆、不敢回忆,当林言行听到这句话时会有多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