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湄虽然瘦瘦的,但是一个大活人还是有重量的,聂予桑背了她走了大概五分锺,就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了。
韩以湄搂着他脖子的手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汗,于是她很善解人意的跟他说。
“放我下来吧。”
“你不是累了?”
“累了就坐车呗,刘师傅的车不是跟在我们身后吗?”
聂予桑把她放下来了,看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韩以湄从包里掏出纸巾,踮起脚尖帮他擦额头上的汗珠。
擦着擦着,她忽然低下头去。
“怎麽了?”
韩以湄再擡起头来的时候,她的眼眶红了,眼睛里蓄满了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用给他擦过汗的纸巾按住眼睛,就一路小跑的往前面跑去。
我心软了
zp聂雨桑追上他,拉住了她的胳膊。
“为什麽会哭?”
“不为什麽,也没有要哭,只是刚才眼睛里面被吹进了沙子。”
“又没有风,为什麽会被吹进沙子?”
“你觉得没有风,我觉得有。”韩以湄推开他:“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
后来一整个晚上,韩以湄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她在浴室里面待了很久很久,水声也是一直都在想着,但是她洗那麽久,皮肤都要被泡打皱了。
聂予桑推门进去了,看到她正蜷缩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下面,蹲在那儿抱着膝盖在哭,她的哭声夹杂在水声中,但仍然能听得十分真切。
他猛地拉开门,把韩以湄吓了一跳,她擡起头满脸的都是水,也分不清哪是洗澡水哪是泪水。
“你怎麽了?”聂予桑关掉了莲蓬头,拿了一条大浴巾将她裹住。
他摇头不肯说话。
“你告诉我你到底怎麽了?”
韩以湄还是拚命摇头,无论聂予桑怎麽问她都不肯说。
今天她的情绪低落,聂予桑没有再碰她,她吹干头发就爬上床躺下来了。
聂予桑躺在她的身边,她背对着自己身体蜷缩成一小团,他从后腰搂住她,把她拽到自己怀里来,但她又立刻挣脱又说到床角去了。
如此三番折腾了好几遍,聂予桑都有些累了。
“韩以湄。”他精疲力尽的叫她:“你好像在翟双白面前或者是那个阿冬面前,从来都不会耍小性子吧。”
她不说话佝偻着背,就像是一只虾米。
后来过了很久,聂予桑以为韩以湄应该是睡着了。
他也渐渐有了一些困意,正準备睡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韩以湄特别清醒的声音。
“给你擦汗的时候,我心软了。”
这麽轻轻的一句话,就像是一只铁锤敲打在聂予桑的心头一样,他猛的一颤,立刻拧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将背对着他的韩以湄给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