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川一翻白眼,被吓得要晕过去,幸好周围的护卫马上拉住他,才没让县令家的贵公子倒在地上。
昭意默默看了珩则一眼。
珩则摸了摸鼻子。
待秦明川一群人离开后,小竹楼里又只剩昭意和珩则两人了。
当然,还有满地的狼藉。
昭意捡起地上的木盆和铜锅。
这铜锅刚刚砸了秦明川的脸,凹进去了一点。
珩则看着昭意这么沉默,蓦地心中一慌,“我可是哪里做错了?”
昭意回头看着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
她低下头,眼神一暗,“今日来的那个人,是木沧县县令之子,这人心眼小得很,你今日惹了他,日后恐怕会被他针对。”
珩则轻哼一声,不在意道:“怕他做甚?”
昭意一叹,“今日瞧着局势不对,你就该自己跑的,现在好了,以后你若是想入仕,恐怕就不行了。”
珩则盯着她,认真问:“我若跑了,你怎么办?”
“我嘛。”
昭意垂眸遮住眼中苦涩,却笑嘻嘻道:“我自然有自己的法子,方才你可见了?我还是挺厉害的。”
珩则“嗯”了一声,“瞧见了,你差点被人打晕带走了。”
昭意一噎,瞪着他,“你这人,怪不会说话的。”
她长舒一口气,喃喃道:“傻子,这里的事跟你又没关系,下次再遇到,赶紧逃。”
“怎么会没关系?”
昭意一愣。
珩则注视着昭意,目光真挚,“这也是我的家,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毁了这里。”
昭意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脸上一烫,“什……什么家?”
似乎也太快了吧,他们明明昨天才认识啊。
珩则眉头一皱,“你反悔了?”
瞧着他那真诚又耿直的眼神,昭意后知后觉,他说的恐怕是她让他在竹楼住下的事情。
心头的熊熊烈火被一盆冷水泼下。
昭意轻咳一声,成吧,这么形容也没什么不对的。
昭意把手中的木盆和铜锅放到桌子上,环视了周围一圈,叹道:“看来得花费些力气了。”
院里一片狼籍,先前种的东西也被踩得细碎。
珩则正好将肩上的背篓放下,闻言,他转过头来道:“我来,你歇着。”
昭意摆摆手,“哪能让你一个人忙活?”
说着她就要起身。
肩膀却被人一按,她稳稳地坐回了椅子上。
珩则道:“当时说好了的,我来干体力活,你让我住在这里。”
昭意沉默,瞧着他十分认真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