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经意间将纸张翻了过来,向珩则递去的手一顿。
白纸上只画着一女子,似乎在庭院里嬉戏。
细细看去,似乎还有些眼熟。
昭意微微眯眼,认真地打量着,忽而觉得画的有几分像她。
她飞快地瞟了一眼珩则,又突然紧张起来,“这……这画上的人……”
珩则眼中也有几分不自然,默然接过昭意手中的纸张t。
他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昭意,心中轻叹一声,淡声道:“这画还未作完。”
说着,他将纸张平铺到桌上,又取了笔来,轻沾墨汁,提笔在纸上画起来。
珩则落笔行云流水,不一会儿,画上女子旁边就多了另一人。
昭意探头一看,认出了上面的人,“这是繁清吗?”
珩则颔首,搁了笔。
“练人像时,不知找谁为参考,便画了那日竹楼时的景。”
原来如此。
昭意大大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肩上沉重的负担都消失了。
她拿起那幅画,看向珩则,“阿择,这画能不能送给我?”
生怕珩则不同意似的,她赶紧道:“回头到苍山上多猎几只彩尾鸡给你。”
主要是昭意很少得到字画,而且还是画着她和繁清的画。
珩则除了字好,画技也不错。
方才他随意几笔,就能将画中的人画的活灵活现的,昭意实在喜欢。
珩则点了点头。
他看着昭意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说话也不如先前那般拘谨,面上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复杂。
昭意收下画,珩则也收拾好了笔墨,他转身便回房了。
她看着珩则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气,暗念了几句美色误人,才压下胸膛里跳得欢快的心。
和珩则接触的这几次以来,她也逐渐明白了那种心悸是什么。
只是且不说她娘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昭意觉得珩则的身份必然非富即贵,日后待他会想起过往,恐怕嫌弃她这个山野孤女还来不及呢。
昭意长叹一口气,望着枝头上叽叽喳喳的两只小鸟,阳光下,两只小鸟依偎在一起,为彼此梳着毛。
她一笑。
思来想去,还不如早日干掉县令那一家子来得实在。
次日,珩则早早的就出门了。
昭意听到动静后悄悄掀开窗户的一角,刚好见到珩则关上门。
她立即爬了起来,坐到镜子前往自己脸上摸着蜡黄的汁液。
昭意昨日是答应了珩则不跟着他去卖画,可又没答应他不出门。
她换上男装,走到院子前一推门,却没推动。
珩则从外面将门锁了。
虽然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但是珩则还没那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