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式微侧过头,抚上他的面庞,道:“好想你。”
齐明之是真受不住她说这样的话。
他将江锦书扯到怀中。
“成么?”他在问她的意见。
对于床笫间的事,男人只要碰了、沾了,便再也忍不住了。
江锦书点了点头。
夫妻间多亲密些,总是无妨的。
举动间,江锦书碰到了那藏于锦衾之下的经折装本子。
看来漱阳整理床榻时,没动过这个,一直放在了原处。
她轻轻往里推了推。
齐珩低头吻她,问着:“推什么呢?”
“没什么。”
须臾,她又轻声道:“你要看看吗?”
“什么?”
“被子下。”
齐珩拿出了那本子,哭笑不得,随后那本子被他弃之于地。
立政殿内,那件绯色袍衫与藕荷色的襦裙交织委地。
夕死可矣(二)
齐珩风旨一出,朝野中掀起轩然大波,紫宸殿中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了一批又一批的札子。
有赞成亦有反对。
反对者多数都是士族之人,不过很快便被压了下去。
这其中谢玄凌出力不少,其中缘故齐珩自是知晓。
倒是东昌公主其下的门客一直在与他唱反调。
齐珩无奈地叹了口气,江锦书要想劝退东昌公主怕是很难。
汾阳郡王若有所思道:“陛下,新风已起,打铁需趁热,先前臣所提议,检田括户,不知圣意允准否?”
齐珩抬眼,徐徐道:“齐范所言,甚为有理,朕已体察,然十道劝农使与劝农判官朕并无人选,诸卿可有意中者?”
均田关乎国朝税政,事关重大。
是以这人选需慎之又慎。
群臣面面相觑,并不出声。
“陛下,臣请命。”谢晏俯身施礼道。
齐珩点了点头,谢晏虽已入门下省,但毕竟未外放过,他虽有心委以伯瑾九卿之位,但终究是差了些火候。
不如借此将他外放,检田归来,便可名正言顺入中书门下。
“好,朕便命你为剑南道劝农使,清查剩田,并籍帐外之人,封入府册。”
“臣领旨。”谢晏稽首作礼道。
而后,齐珩又委任二十余人为十道劝农使与劝农判官。
廷议散后,齐珩留下了崔知温一人。
齐珩道:“给崔中令赐座。”
常诺为崔知温搬了个杌子,崔知温打揖道:“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