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雨水和血水凝固着扒在她身上,头发也乱七八糟。
至少看到她的狮鹫骑士各个吓破了胆,安静收拾好卧房尸首,如有野兽追逐般逃离。
不过,安德鲁这副模样比她可怖多了。
安德鲁沉睡的时间里,艾洛薇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感觉时间过得相当漫长。
“童话里每次都是王子拯救公主,我想那些作者估计没见过你吧。每次都等着我来救,笨蛋王子,不仅笨连貌美也丝毫不挨边。”
艾洛薇被自己逗笑,抱着一只膝盖望着窗外的天。下了几天的大雨终于停了,乌云隐隐有了消散的痕迹,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太阳。
如果明天安德鲁醒不来,她就去抄了教堂。
如果后天醒不来,她就带兵攻打圣城。
反正不会有永远醒不来这种可能性。
晨曦终于突破了云层,撒向大地。安德鲁的睫毛微颤,从漫长的梦境中苏醒。
即使逆着光,他也认出了床边的身影——是艾洛薇,为什么她会清晨出现在他的床头,或许还是在梦境之中。
但是艾洛薇不给他再闭眼的机会,强行爬过来撑开他的眼皮,直直望进他的眼底。
“看样子还有自我意识。”艾洛薇神色一松,“早安,安德鲁。”
啊,原来不是做梦。
尽管治愈药方已经研制出来了,通常来说只要及时服用,在脓包长到鹅蛋大小前都能救下来。
但巫师塔还在细致透彻地剖析这种疫病,不时有已死亡的躯体送入塔内。
“白珠数量有限,二级药方只能顶一段时间,我们必须即刻研究出无需白珠的配方。”布莱尔一直是研究的主导人,她就像她的化身那样,是纯粹的不死鸟。
亲身尝试了多种药方,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感染疫病。
克劳拉被她这种做法震撼,“您……您是大巫,完全不至于做到这个程度啊。”
布莱尔扫一眼克劳拉,就知道自己又被误会为那种无私奉献、心怀万物的圣女了,经常有年轻女巫这么误会她。
“您想得太复杂了,这种诅咒也好疫病也好,都会成为我身体的养分,让我变得更强。没有把握的东西我不会轻易尝试。”
只是天生走的道路不同而已,布莱尔可不想被人误以为她是多么伟大的人。
这样解释毫无作用,克劳拉目光还是暗含敬佩,默默砸钱给她们配上最好的一切。
算了,布莱尔放弃解释,专注于研究。
巫师塔确实比女巫岭更适合研究,至少这些器皿她想换多少有多少。不像在女巫岭时,坏了就得求达索琳给她修,而达索琳通常要拖上十天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