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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一出好戏（第2页）

宋凌推倒面前刚理好的牌，翡翠戒指在灯下闪过寒光：“稀客？结婚三年了还是一点规矩没有！”

“德叔。”宋凌的声音像浸过冰水，“你现在就去给老四电报。问问四少爷，他太太回上海养病的事，我们陆家该怎么表示。”

四姨太眉眼上挑，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在“太太”二字里听出了硝烟味。

到此时，众人看着宋凌的脸色，也知道今日的牌局结束。于是，纷纷找了个理由离开。

等所有人离开，宋凌紧紧攥着拳，猛地将所有麻将一扫而落。屋内陡然爆一阵刺耳的声响，麻将落地的声音，烟灰缸摔得四分五裂，花厅里只剩下香烟的余烬和满地狼藉的牌局。

宋凌依然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染着丹寇的指甲断了半截，正往外流血。

“太太……”侍女小心翼翼地靠近。

“滚出去。”

当最后一名仆人消失在门外，她撑着桌沿剧烈地喘息，眼前闪过陆阅川幼时蹒跚学步的模样。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她在这深宅大院里全部的指望，如今只剩一坛冰冷的骨灰。

“我的川儿……”她对着空荡的花厅喃喃，“若不是陆璟尧，你怎么会……战死？我绝对不相信！！”泪水冲垮了精心描画的眼线，在脸上留下狰狞的痕迹。

所有悲痛最终都化作对陆璟尧的恨意，而那个沈清桅，就是他派来羞辱她的帮凶！

她突然直起身，用绢帕狠狠拭去泪痕。

“赵妈。”

守在廊下的心腹老仆应声而入，对满地碎片视若无睹。

“让人去查。”宋凌的声音淬着毒，“沈清桅为什么回上海，这大半个月见了什么人，现在藏在哪儿，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赵妈躬身领命，却又迟疑：“若是老爷那边……”

“他？”宋凌冷笑，“这回他拦不住……其他的我会处理，照我说的做。”

见赵妈仍踌躇不定，她指尖轻轻叩响紫檀桌面：“怎么，如今我使唤不动你了？”

赵妈不敢再多言，垂疾步退下。

斜阳如血，透过镂花窗棂将她的身影拉得细长。宋凌小心地抚平旗袍褶皱，缓缓舒出一口气来。

“川儿……”她对着渐沉的落日低语，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冷酷的决绝，“娘一定会给你报仇。”

镜中映出她缓缓勾起的红唇。

“陈美瑶…你儿子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这次，她要亲自给那位“四少奶奶”，好生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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