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门上又是咚咚咚三声。
她站起身,慢慢踱步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一看,眼睛瞬间睁大了。
顾以冬站在门外,手里拿着瓶酒,像是知道她在猫眼里看一样,还笑着挥了挥手。
江拾月倒退两步,不是,这人怎么知道她住这儿?
她蓦地想起刚才辛晚晴说的话,难不成又是这见利忘义的混蛋把她给卖了?
她仰天吐出口气,虽然此刻她很想躺平到天明,但这门不开显然也是不行的。
顾以冬这香饽饽,她可得哄好了。
调整了下情绪,她挤出笑脸开了门:“hi。”
“我带了瓶好酒。”顾以冬现在好歹是穿了上衣了,他一手抵住墙,凑近门缝边的江拾月,“一起喝两杯?”
江拾月想说不,但她不能,她拉开了门:“当然,请进。”
顾以冬长腿一迈进了房间,熟练地夸了句房间不错,很可爱,江拾月敷衍地哼哼一笑,关上门也跟着走了进来。
她找了两个玻璃杯,顾以冬大咧咧坐在靠窗的一张椅子上,已经把酒开好了。
酒店房间不大,从床到椅子也就两步的距离,江拾月接过酒瓶,倒了半杯酒递给他,自己拿着杯子,不动声色地退到了床和洗手间那面墙上,靠在上面,浅浅喝了口酒。
她想起白天那幅肖像画,便顺口问:“画好了?”
顾以冬摇头:“不画了,订单取消了。”
“为什么?”
他又一耸肩:“那女孩来找我,说只要我开口她就不回国,还说爱我。”
他哈哈一笑,“拾月,就跟你说的一样,但我跟她说,我不爱她,我有爱的人了,她就生气了,问我为什么要亲她?”
江拾月眉毛上下一飞:“你还亲她了?”
顾以冬又喝了口酒,捂着脸嘶了声:“我不记得了,你知道的,派对上喝多了亲两口不是挺平常的吗?他们还有直接……”
他险险停住口,“总之她生气了,甩了我个巴掌就说订单取消了,让我gotothehell。”
他偏过脸给她看,“力气还挺大,我在家用冰块捂了好久呢。”
江拾月一看,脸上确实还有隐隐约约的五指印,一时也不知道骂谁才好,只好说:“看上去她确实挺生气的。”
顾以冬点头:“但我不怪她,爱一个人本就是情分得已,身不由己,我明白的。”
他直直盯着江拾月,眼神赤裸,江拾月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说话,但他又哈哈一笑:“如果这巴掌能让她去爱上下一个人,那我挨的也值了。”
江拾月垂眼看着杯中酒,没说这话,只说:“你成语用的还挺到位。”
顾以冬一怔,接着笑了:“家学吧,我姥爷是中文老师,上幼儿园前就开始背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