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张了张口,神色焦急:“我不会包扎呀,要不,我去叫万一和万二过来?”
裴叙轻啧一声,抬起眸子。
“万一和万二笨手笨脚的,哪会做这些细活?”
“夫人,你就帮帮我吧。”
瞧着那被鲜血浸透的纱布,沈鸢倒吸一口冷气:“好,我试试。”
裴叙垂着眼帘,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她。
“你先帮我把这个纱布解开,然后再涂药膏。”
听到这话,沈鸢懵懵懂懂的点头:“好,解开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痛,你先忍一下。”
说罢,她弯下腰,将纱布一圈一圈的解开。
裴叙稍稍一抬头。
便能看到少女那澄澈乌黑的眸子。
柔软的日光,落在她瓷白的侧脸上,她的腮边,有几缕被照的透明的碎发。
再往下看。
便是她那红润饱满的娇唇……
说句实话,裴叙还从没见过她这般认真的表情。
他抬起胳膊,指腹轻轻贴在沈鸢的颈侧。
如此细嫩脆弱的地方。
就这么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眼底。
裴叙偷偷嗅了下她身上的香气,暗自咽了下口水:“夫人,你拆好了吗?”
感受到耳边的热气,沈鸢蹙了蹙好看的眉心。
“没有呢。”
最里面的那层皮肉,已经和纱布连在了一起。
她怕弄疼他,不敢用力去扯:“你在那等着,我去找个镊子。”
裴叙微微眯眼,面无表情的扯开纱布。
“不用去找镊子。”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沈鸢心疼的直掉眼泪:“你干什么呀?我不是说了我去找镊子。”
没想到她会哭,裴叙动了动唇,有些手足无措。
“夫人,你别哭,我不疼的。”
沈鸢拿起药膏,指尖颤抖的为他涂药:“别撒谎了,你怎么可能会不疼?”
裴叙勾了勾唇,低笑一声。
“乖乖,对我来说,这点小伤真的无所谓。”
“男人哪有不流血的?”
给他涂好药后,沈鸢垂下脑袋,小心翼翼的对着他的伤口吹了吹:“你是无所谓,可我心疼。”
听到这话,裴叙愣了下。
自从母亲去世后。
还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沉默了好一会,他紧紧抓住少女的手。
“夫人,你……你没骗我?”
对上他那惊诧的目光,沈鸢疑惑的开口:“我骗你什么了?”
裴叙欲言又止道。
“你刚刚说,你心疼我,这话,不是为了哄我而说的吧?”
沈鸢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我哄你干什么?心疼就是心疼,还能有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