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的方向来自玄天司,玄天司高手之中有资格冲击神王的无非也就三人,一个沈灵,一个蒋寒,还有一个霸刀门二公子,如今在城中的便只有沈灵了。”
“若是这小子成了,咱们永夜灵宫便是多一大敌。”
“他成不了,神王境岂是这么轻易的?”
“的确,看这天象之恶劣,搞不好还会走火入魔。”
“若是此子因此而死,岂不是除去了咱们的心头大患?”
“哼!哪儿有这么容易?这沈灵要是这么容易死,圣主何必警告咱们不可轻举妄动?你没听说吗?连张云楼都发话要护他性命,这小子有张云楼护道,将来成长起来绝不是寻常之辈。”
“他现在已经不是寻常之辈了,一国神武侯,除了皇帝,也就他说了算。”
“哼!等着吧,皇权和神权之间,必有一场腥风血雨。”
此时不仅仅是永夜灵宫的高手被吸引,就连皇宫深处,也有人坐立不安。
御书房内,当今天子奋笔疾书,以他这样的书画高手,竟是接连斩卷,毁掉了一幅幅名贵的纸张。
不远处静候在侧的虎啸营原统领宋月新心事重重,他也察觉到了皇帝的不安。
“陛下,这沈灵迫不及待突破神王境,不知是何用意啊。”
云景桓故作冷静,但手上的御笔滴露的墨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情。
身为皇帝,不愿让臣子知晓自己的真实想法,但他显然做得不够好。
“沈爱卿国之栋梁,他若真能成就神王境,是我大魏之福。”
“陛下当真这么想吗?别说沈灵很有可能突破成功,就算现在他还不是神王境高手,难道就不是陛下心里的一根刺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朕可没心思听你在这儿说沈爱卿的坏话。”
宋月新当即跪下,“陛下,臣并非是有意针对沈大人,只是他的权力过大,而大魏国中,并没有人能制约他。”
皇帝眯了眯眼,冷哼一声,“宋月新,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得有分寸,万一你要是猜错了朕的心思,可就是万劫不复!”
宋月新一愣心知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于朝局的把控不会出错,如今的局势下,当今陛下想要大魏稳定,必须得找到一个制衡沈灵的办法。
的确,沈灵是当今大魏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离开了他,大魏必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可是他在,依旧会对皇权造成威胁。
这并非是对功臣的打压,而是权力需要制衡,玄天司和神策营几乎掌握了稽查,审讯,军情等家国大事沈灵都能做主,甚至他一人便可主导大魏朝堂。
坊间传闻,当今陛下因为这次叛乱已是命不久矣,这种时候,皇帝最担心的事情一定是将来大魏的朝局。
如果皇帝不在,且朝中只有沈灵一家独大,那皇帝是绝对不可能放心的。
所以宋月新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能这么沉得住气。
“陛下,当年先帝信任神威王,那只是因为他们是亲兄弟,说句大不敬的话,当年先帝和神威王兄友弟恭,就算是把皇位让给神威王殿下,先帝也不会在意,但如今这样的局面和当年可不是同一种情况。”
皇帝眯着双眼,坐到了椅子上,“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臣以为,让沈灵交出神策营,让他领兵,至于神策营,应当掌握在陛下的手里。”
云景桓一眼就看穿了宋月新的想法,冷哼一声道:“如今的大魏朝廷,能算得上真正掌握在朕手中的除了禁军就是虎啸营,朕该找谁去接手神策营呢?”
皇帝看似在询问,其实脸色已经在有些不对,可宋月新还没察觉到皇帝阴沉的脸色,开始自荐,“陛下,臣追随您多年……”
可是话还没说完,皇帝暴怒,抓起砚台就扔了下去,“放肆!你真是胆大包天!居心叵测!”
宋月新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告罪,“陛……陛下,臣失言……”
“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子吗?你们一个个的争着抢着来朕面前弹劾沈灵,什么意思?!啊!你们这些混蛋一天天除了像个女人一样嚼舌头还会做什么?有本事你们也去城外收拾叛军啊!现在想来摘果子,还想蛊惑朕帮你们摘果子!有本事你们自己找沈灵啊?但凡你们这些废物能赶得上沈灵一星半点!朕就给你们权利!”
“臣……臣有罪,陛下息怒!”
“滚!”云景桓一声怒吼,宋月新也只能连忙告退。
也不怪云景桓生气,这段时间在朝堂本就过得憋屈。
难道身为皇帝他看不到沈灵的威胁吗?
难道他不知道无人制约沈灵乃是一个隐患吗?
这些事情他云景桓看得比谁都清楚,但这种事他自己可以想,别人不能说。
说出来不就是打皇帝的脸吗?
如果这些人仅仅只是想要提醒自己,想要真正找出解决办法倒也还好,可这些人不也是明目张胆想要将大权握在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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