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躲在柜子里,小白,你说我猜对了没有?”
小白这两个字传入耳中,谢流忱猛然一怔,感觉手脚开始难以自控地发凉。
他的眼前开始出现一片青影,他只能睁大眼,用力地看向她。
他看着她打开柜子,柜中赫然就是白邈。
居然真是白邈。
居然真是白邈。
老天在戏弄他吗。
在这样远离京城的地方,他为什么会出现,他为什么要出现。
崔韵时看着惊恐着缩起头躲避光线的白邈,她抿抿唇,一脚踏入柜中,准备和他在柜子里说说话。
她正要合上柜门,成归云忽然冲过来,用手挡在两扇门之间。
崔韵时没防备他会有这样的举动,门扇直接夹住他的手,她赶紧松开,看向他的手,都被夹红了。
“成大夫你没事吧。”崔韵时赶紧搓搓他的手,想帮他缓解疼痛。
可他一声不吭,就像不知道痛一样。
崔韵时:“成大夫你在外边等等,他或许是怕光,我和他这样在黑暗中说几句话,他或许就会觉得安全一些。”
谢流忱没有说话。
他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钻在一块。
在这么狭小黑暗的地方。
交谈心事!
为了安慰白邈,她说不定还会抱着他,轻轻拍打他的肩膀。
谢流忱感觉胸口挤满了要爆开的情绪。
他强忍要发疯的冲动,和善道:“这样开着柜门谈,更有助于他慢慢适应光线。而且柜门关得太密,他也不好透气,不是吗?”
崔韵时觉得他说得有理,便同意开着柜门与白邈说话。
不过还有件要紧事。
她看向成归云:“成大夫可不可以去屏风后站着,我觉着他如今可能害怕看到生人。”
谢流忱几欲呕血,用尽全身力气保持着成归云会有的神态,慢慢走到屏风后。
他露出一双眼睛偷看,看见崔韵时摸摸白邈的头发,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切就像六年前一样,兜兜转转,他们情比金坚,还是走到一起,而他只能暗中偷窥,全然不在她视线之中。
谢流忱觉得这画面真像一场凌迟,他的心被一片片切下,痛得他浑身发抖。
崔韵时感受着白邈的心跳,他现在已经不像她刚开柜门时那样抗拒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