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脱衣上药
◎“殿下……这样不合规矩。”◎
孙涿想要求饶,然后匕首抵在舌头上,他只得尽可能的张大嘴,口中含糊不清,浑浊的眸子里惶恐地盯着萧泽。
萧泽手握匕首,微微朝他喉咙里送了几分,他垂着眼,眼底晦色翻涌,声音极轻:“你们这些渣滓,究竟是怎么敢的……?”
他握着匕首的手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另一只手慢慢落在了孙涿的脖子上,”你口出狂言,总要吃些苦头才是。“
五根手指慢慢收紧,孙涿几乎喘不过来气,偏偏锋利的匕首还压在他的舌尖上,让他喊也喊不出来,动也动不得。
这种慢刀子割肉的痛苦让他使劲地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呼哧的喘息声,两条腿不停地来回扑腾着。
眼见他双眼瞪得通红,萧泽轻嗤一声,下一刻从他嘴里抽出匕首。
孙涿两颊发酸,口水不停顺着嘴角想外流,正想开口求饶之时,却看到萧泽露出一个古怪笑容。
随后寒光一闪,喉咙处传来剧痛,孙涿再也说出一个字,口中不断向外呕出血,盯着萧泽的目光里满是怨毒。
萧泽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冷冷看着他在血泊中断了气。
这时屋外传来吕天流略显担忧地声音:“萧大哥,这会儿怎么没动静了,你没事吧?”
萧泽仍旧垂着眼,打量着地上孙涿的尸首,忽的俯身从他身上摸出一块令牌。
吕天流见他迟迟不说话,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撩开帘子走进去。
待见到地上孙涿的尸首时,吕天流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地开口:“萧,萧大哥,你把他杀了?”
“嗯。”萧泽神情淡淡,冷冷道:“他死了又如何,我只当他死得太容易了些……”
吕天流急得上前两步,指着孙涿道:“可说到底,他也是百夫长,大小也是个将领啊?!”
萧泽低头翻看着手中的令牌,随手抬眼看向吕天流,眼底如同一汪幽潭,他低笑一声:“孙涿这样无能的蠢货,仗着自己是百夫长,在军中也是横行霸道惯了,想他死的人,可远远不止我一个。”
他直视吕天流,“其实……你也很想让他死吧。”
“我……”吕天流楞在原地,偏头去看孙涿的尸首,后背出曾被他鞭打过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孙涿之死,实在是个值得军中共庆的大喜事!
但他心里仍是不放心,紧张道:“孙涿的确霸道暴戾,不得军心,可你贸然动手杀人,这上头要是怪罪下来,你又如何能担待得起?”
萧泽的面色如常,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下一刻,他猛地掀开帘子,大步朝着外面走出去。
这一番动静惹得帐篷外众人都朝他看过来,而营帐帘子掀开的瞬间,其中血淋淋的场景都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一群人交头接耳,不约而同地围上前去。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看错吧,躺在地上的那人是……百夫长?”
“孙涿那副样子,怎么瞧着像是已经死了……“
萧泽并没有掩饰帐篷内的状况,反而主动撩起帘子让众人看得清楚。
他指着孙涿的尸首,扬声道:“孙涿此人,对长公主出言不逊,而我斩杀骑兵首领,他却是百般不满,依我之见,恐怕他早就有了通敌叛国的心思!”
“孙涿一向作恶多端,可惜无人能奈何他,今日我动手诛杀他,倘若日后有人追责,我一力承担!”
吕天流长舒一口气,这孙涿是个胆小怕事的鼠辈,自是没有通敌叛国的胆量,但萧泽能将这个罪名推在他的身上,便由不得旁人不信。
何况萧泽背后之人是长公主,不过是杀了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而已,必定能大事化了。
萧泽已经抬起手,高高举起手中令牌:“今日孙涿身死,而若羌一族却仍不安分,诸位既已从军,自是抱着安邦定国之壮志,不如随我一道,斩杀乱兵,护我庆朝!”
众人闻言,都纷纷交换起视线。
萧泽此人自打入兵营之时,便沉默寡言,一向话少,又因为是长公主引荐过来的人,大家心中多少都存了些瞧不起的心思。
然而这一阵的相处下来,众人才晓得,这个萧泽既有胆识,又有谋略,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成为响当当的大人物。
而孙涿此人胆小怕事,日日压在他们头上,连行兵之时都不许他们畅快还击,已经让他们倍感憋屈……
见众人心中已有动摇,吕天流适时跳出来大喊一声:“我愿追随萧大哥,将犯我边境者,一一诛杀!”
见有人率先表态,其余人也不再犹豫,纷纷喊道:“斩杀乱兵,护我庆朝。”
萧泽闻言笑起来,原本冷冽的模样多了几分肆意,像是一把尘封许久的宝剑出鞘,终于展露出自己应有的锋芒。
他低下头,从怀中摸出一个鎏金嵌珠耳坠,痴迷缱绻地仔细抚摸着,喃喃道:“殿下,一定要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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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路上,李怀熙有些不安,担忧起宫中的李怀邶,这时丹阳走到她的马车旁,随手丢给她一张信封,压低声音道:“萧泽的近况都在信中了。”
李怀熙这才打起精神,低头认真地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扫过上方的内容。
她看到最后,忽的笑起来:“将那百夫长割喉毙命,也亏他能想的出来。”
“不止呢。”丹阳懒洋洋地开口:“听说萧家小子现在正带人四处追杀若羌一族流窜作乱的骑兵,如此声势浩大,也不怕最后闹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