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鹤衣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直接和研磨一起回去,黑尾看着明显不对劲的鹤衣,眉头皱了又皱。
研磨和鹤衣家里都没有棋……电子的下棋模拟器倒是有。
最后是黑尾翻出了一套他姐姐以前的国际象棋,摊开。
“你会下棋吗?”黑尾问,他也不擅长国际象棋,印象里只有很久以前看过姐姐下。
鹤衣摇头,她找到了配套的说明书:“我可以学。”
于是他们又头挨着头看起那简略的说明书,偶尔碰到不认识的字,还要仰仗黑尾这个“高年级”或者词典。
但等磕磕绊绊地看完,黑尾震惊地发现两人第一局对弈就有模有样了!
鹤衣打得很凶,几乎是风卷残云般吃掉了研磨派出去的棋子,但完全不开口说话,没了她时不时的声音,黑尾总觉得坐立难安。
果然还是发生了什么吧,他想,但他要怎么让一个心情不好的小鹤开口说话呢?
——“冰淇淋!”鹤衣瞪大了眼睛,看向黑尾拿来的冰冰凉凉还冒白雾的甜食。
气温下降之后,生麻理子女士就断掉了鹤衣的冰淇淋,这会她的眼珠都跟着黑尾的手移动。
“这是我夏天里藏起来的,”黑尾递给小鹤,“吃掉它的话,小鹤心情会好点吗?”
他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响亮的抽泣。
“呜呜呜小黑你太好了!”鹤衣原本紧抿的唇线化开,眼睛变成了荷包蛋,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
研磨放下了原本往前一步的棋子,塑料磕碰声音很轻,几乎淹没在鹤衣开闸似的哭声中。
黑尾已经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给鹤衣递纸巾。
而即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鹤衣还是精准地抓住了雪糕,来回撕了三次才撕开包装,露出里面雪白的内容物。
然后咬了超大一口,她含着雪糕,哭声慢慢低了下去,转化为时不时的抽泣,最后眼泪也不落了。
白发女孩睁着还泛红的眼圈,安静了下来。
两个男孩都忍不住松了口气,看着明明冻到牙疼还不肯放开雪糕的鹤衣,他们又无奈起来。
“所以,你被欺负了吗?”
和通过班上同学反应猜到些许真相的研磨不同,黑尾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只能猜测着问,但他已经有些生气——
任谁早上带着一只高高兴兴的青梅进学校,晚上收获一只哭哭啼啼的小鹤,都会生气的。
鹤衣咬着雪糕,终于开始讲述今天发生了什么。
仅仅是上一个厕所的时间,就发生了那么多超出自己控制之外的事。
研磨盘腿坐在沙发上,思绪却意外地飘远了,如果他当时在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