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不清她喜欢的究竟是记忆里的别人,还是站在她面前的自己。
“你为何从未说爱我?”他垂下眼睫,咬住她的锁骨,泄愤般地啮齿。
锁骨上的疼和麻混合成一波波快慰感,师知苎的声音颤抖不止,尾音带着不经意的委屈:“你也没有说啊。”
从她记忆出错开始,他就从未听说他说爱她,喜欢她,好似两人就是这样水到渠成。
但经由他今日这般问着,她忍不住去想,之前他说过吗?
一定是说过,不然她为何会同意与他在一起。
他察觉到她不经意的失神,碾压出黏稠的水渍。
“呜,轻……”师知苎声线失真,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雾,攀附在他肩膀上的手松开,瘫软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疯狂颤栗。
屋内的地龙暖意十足,很快两人身上布满了黏稠,已经分不清是汗渍还是旁的,暗沉的熏香糅杂着迷迭的香。
立屏里隐约透出交颈缠绵的两道身影,如同是交尾的蛇痴痴地缠着。
“你说了,我便说。”她勉强留出一丝力气望着他。
深陷情慾中的青年浑身都带着张扬的慾感,半阖着一向冷寂的眼眸,深邃多情的五官上隐约透着勾引人的舒服。
他听见她的话,掀开鸦黑的眼睫,额头上凝结的汗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她的脸颊上。
是滚烫的,烫得她彻底涣散了神识,身子控制不住地痉挛。
冲击的快感来得实在是太急促了,她脑中一片空白,迷离地看见他微启的唇,误以为他说了什么,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依偎在他的怀中。
“喜欢,顾蕴光…”呢喃的声音渐渐平静。
室内的气息久久没有消散,他将她抱在怀中温存。
女人身似是天边柔云,软得他几乎舍不得松开。
顾蕴光垂下头,下颚抵在她的肩上,呼吸紊乱地喘,想起她方才说的话,心中的情绪散去。
她是对眼前的他说的。
顾蕴光松开双颊泛着潮红的女人,垂眸凝望,清丽的眉眼,媚于语言。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喜她那处,却又处处都喜爱,像生在了骨子里,拔出来都连着骨肉和血。
须臾,他屈指拂过她鸦青眼睫,轻轻落下一吻。
“自己说过的话,千万要记得。”
是她说的喜欢。
此次宋观前来似是京都要出什么大事了,一连几日书房都紧闭着,不少的谋士进进出出,甚至还有穿着重甲的将士出入。
师知苎这段时间也格外的不安,说不出何处不安,只有看见孩子才能抑制住那种惶恐害怕,甚至是退缩的情绪。
这几日师知安也时常会来寻她说话,但两人从不谈及以前,议论得最多的便是孩子的教养。
时间一晃,一月便过去了。
师知苎也终于知道京都发生了什么大事。
圣人病重,缠绵于榻前数月,随时都可能会驾崩,而太子执掌国玺,宁王不满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