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没有怀疑过真假,顺着链子跪坐在她的面前,单薄的眼皮微掀:“五儿,我是你夫君。”
“我……夫君?”她神情一滞,随后不断地摇头,眼中的泪晃出来可怜地挂在下颌,如染珠的一株新荷。
“你不是我夫君。”
顾蕴光听不得这样的话,伸手按住她胡乱动的身子,寡淡的目光望进她的眼神深处。
那带有侵略的目光,直盯得她鸦青的眼睫疯狂颤抖,脸上呈现出来明显的惶恐。
“你不是我夫君……”她怯柔地呢喃着。
“我是。”他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不仅是你夫君,我们还有个孩子,你若不信我便让人抱过来给你看,倘若你不认,那我便杀了他。”
听了他的话,挣扎的女人停下动作,不再呢喃这句毫无压迫力的话,用泛红的眼望着他。
“真的吗?”嗓音还带着颤抖,但态度明显缓和多了。
他脸上的冷意淡下去,用目光将她裹住:“是的,你看。”
他将手臂抬起,宽大的玄色广袖被拉开,冷白的手腕上有一条细小坚韧的铁链。
轻轻一拽,她就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腕被拉扯了。
“我们连在一起的,除了夫妻,谁也不会像我们这样。”他轻弯着眼,陈述事实。
“是夫妻。”她顺着铁链握住他的手臂,似在回忆。
顾蕴光低头吻上她的额头,感受到她剎那的僵硬,敛下眼睫,眼睑下洇出一圈病态的红痕。
他学着她方才轻t柔的语气,用天生冷情的眼看着她,一遍遍地诉说:“五儿,我是你夫君,等钦天监择好良辰日,我便会将缺的大婚补上。”
他说得多了,渐渐她似真的信了,如同刚识人的幼兽般伸手,怯生生地抱住他的脖颈,尝试表达亲昵,哪怕她的身子颤抖得不行。
……
师知苎再次失忆经由太医诊断,是因为之前有过前科,可能是受到刺激,所以才会再次复发,且不知何时才会好。
听见自己恐怕好不了,她拽着铁链,用一双水漉漉的眼觑着他。
顾蕴光侧首温和地宽慰着她:“没事,以前你也忘记过。”
师知苎听他这样说,脸上的不安才淡下去,乖顺地垂着头:“好。”
一旁候着的太医见状心中大所震撼,谁都知道新帝冷清冷血,在朝堂之上雷厉风行,没有想到私底下对未来新后竟这般柔情。
太医震撼后,被新帝唤退下去煎药。
但太医还未走多久,刚出宫殿大门就被人拦下了。
听完那宫人的话,太医脸上浮起古怪的表情,不太理解为何陛下适才在里面不说,现在出来才命人吩咐。
尤其是陛下派人传话时,调理记忆错乱的药日后都不用呈上来,全换成调理身体的。
太医虽不明白,但还是照着传下来的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