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知苎停下了挣扎,静静的和他对视。
他喉咙干哑,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
师知苎颤了颤眼睫,似还在受惊中没有反应过神来,没有回答他的话。
顾蕴光看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捏住她肩膀的指尖泛白,心在不停地下坠。
过了许久,她伸出手,如往常一样柔顺的环抱住他,声音轻轻的:“夫君……”
无辜又温柔的语气,似根本不知他为何会这样问。
顾蕴光眸中的寒冰破碎回暖,将她兜紧在怀中,拾步往里而去。
他将她放在榻上,垂眸凝视她:“说说,你方才是怎么了?”
师知苎侧身,摇摇头:“做噩梦了。”
顾蕴光微抬眼睫,漫不经心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做什么噩梦了?”
她没有说话。
隔许久后才轻轻地道:“梦见孩子是别人的,夫君也不是我的,他想杀我,我想跑却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中,骗我……”
拍在肩上的手停了一瞬,继而继续地拍着。
他道:“你刚入京不久,许是还不适应,多想了。”
师知苎的声音有些闷,“可是,我不是自幼就生在京都吗?为何会不适应?”
“嗯。”顾蕴光轻点头,泽善从流道:“那就是之前不小心摔下阁楼,记忆又错乱了。”
说罢,他低下头在她的眼睫上落下轻轻的吻,语气柔下:“别多想了,梦是梦,不会成真的,夫君是你的,还是也是你的。”
“是吗?”师知苎神情涣散,轻轻地呢喃。
“嗯。”
她没再过多纠结,伸手攥住他的衣摆,小弧度地摇了摇:“我想出府可以吗?”
从回京之后,她都没有出过侯府,在昆山也从未单独出府过,每次都需得他陪在身边。
在昆山还能解释为安危着想,可京都并不会发生这般事。
听她说要出府,顾蕴光下意识便要拒绝,但看着眼前女人渴求的目光,咽下即将要脱口而出的拒绝。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陪你一起去。”
“好。”师知苎点点头,然后闭上眼,心却沉下了。
他还是不让她一人,像是要将她全部都囚在掌中。
顾蕴光今日无事,本是想与她一起休息,但见她霸占着床榻不让位置,便坐在脚榻上垂眸卷着她的发,看她睡。
师知苎睡到下午,醒来后又是一身的冷汗。
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她坐在榻上一会儿,然后起身想将身上的汗渍洗了。
府上有汤池院,她没有带人,独自去了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