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若是有什么不满,当面直说岂不是更好?”
钱玲似笑非笑,曾华生真的连连摆手,说是自己不是,等人走了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是想起她临走前还瞪了自己一眼,顿时如鲠在喉。
她对孙彬虎的维护也不是一日两日,估计就只有那姓孙的本人才木头一样,毫无自觉。
马车用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到渔村。
彼时早知道他们会来的姬蘅也恭候多时了。
赵庄等人下了马车,一眼便看见在渔村一显眼处正坐着的姬蘅三人,后者手中正拿着几张草纸。聚精会神的看。
“这位一看就让人觉得气度不凡的公子,想必是不久前在城主身边名声大噪的姬蘅的人了?”
赵庄特地咬重了不久二字。
姬蘅对他的话置若闻,视线未曾离开手中草纸半分。
曾华生见他这般,向前踏了一步,面色倨傲地开口:“姬蘅,喊你一声大人是给你体面,我是大家底蕴深厚,即便是城主,对我等都礼让三分,你觉得凭你,守得住这村子一时,守得住他们一世吗?”
言罢,姬蘅不曾动弹的模样就被他当成说方才一番话的鼓动心中动摇,于是面上越发得意,背后仿佛都有条狗尾巴翘上了天。
“当然,若是你有心要做出一番事业,我四大家族也不是那种吝啬之辈,你……”
他话语未尽,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直而上,剩下来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说完了?”
姬蘅晃了晃手里的纸张,突然松开了手,本音飘飘扬扬落在地上的草纸在半空中自燃,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已然成了灰烬。
赵庄眯着眼睛望了一眼那处,下一秒却听见姬蘅满是讽刺的声音。
“一个把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的假秀才,用你那沾了血的毛笔写出来的字,可是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腐朽恶心的气味,令人作呕的很。”
姬蘅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你的鬼话,我是连半个字都不信的。”
“倒是多年前的那个书生性子单纯,信了鬼话丢了命。”
此话一出,四大家族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曾华生多年前的那件事情早已被他藏了起来,除了他们四家之外,旁人鲜少有闻,姬蘅是如何知晓的?
多年前,曾家祖上一向富庶,曾华生少年时更是锦衣玉食,可偏偏他喜欢一些风雅诗词,一念叨着要考一个状元,出一本诗集,
后来曾华生知名出现在了状元榜上,诗集也的确出来了,但是那场考试却是他打掉了银子,派人替他考的,至于诗集,那是一个极有才华的穷书生被曾华生坑骗着呕心沥血了一个月所做。
那人就觉得价格不菲的钱财,只想留个名,却最终人财两空,因为曾华生不因此事被他人所知,便将书生杀人灭口了!
但是此事已经尘封多年,曾华生也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翻到阳光底下。
“你,你血口喷人!”
他颤抖着指着姬蘅,双齿忍不住打颤,明明此时艳阳高照,却只觉得通体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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