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蘅皱眉盯着手心的令牌,一边剑老解释起来。
“这洛江城中,有些身份的人身上便会带着牌子,以金银木三种分别昭示身份尊贵。城主一脉是金牌,官员贵族将领之类则是银牌,而这木牌则是在官员家的管事或管家所持。”
闻言,姬蘅对所以这东西的来处也大致有了些想法。
只不过他在剑老说完这话后,有些异样的看了一眼他。
初入洛江城时,他便见到剑老身上有块附上洛江字样的金牌,如今想来,应当也是颇有渊源的。
一边的李黄土听着二人说话,面露灰败之色。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放火的人意欲何为。
“我们这村好容易熬过了旱灾,怎么还有人回来放火呢?这样做了他们图什么呀?”
好容易以为可以交上税收,他们村也不用饿肚子,可偏偏又遇到这样一遭,莫非是老天爷都不愿让他们好好活了?
想着,李黄土满面蜥蜴的目光落在了姬蘅身上。
姬蘅仿佛能猜到他的想法,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稻苗之所以能快速生长,全凭我手中的一样法器,如今法器损坏,暂无复原之法。”
话落,如山一般的绝望压在了李黄土头上。
他的身形狠狠摇晃一下,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抱住了脑袋,面色发直的呢喃。
“完了,就是老天爷不愿意让我们活,我们村里要遭殃啊!”
他的话在这空地上显得格外清晰,那一头的村民们也都听到了这话,绝望顿时在众人中间蔓延开来。
姬蘅闭了闭眼,叹一口气举起了手中被烧毁的木牌。
“此事并非天灾,是人祸,由此牌为证,我保证一定抓到罪魁祸首,给诸位一个交代!”
他接连两次将村民们从绝望的深渊之中拉回,话语重量可见一斑。
众人闻言,眼底顿时亮起了希望的火光。
姬蘅知道今夜的遭遇让众人已经筋疲力尽,因此也没让他们在原地多留,给过承诺后,便挥手让他们先行休息,第二日再说。
众人满怀心事的离去了,次日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有不少农民推开了屋门,手握锄头等农具,坐在了肥沃土地上,不久就有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响起。
他们中大多数人认识躺在床上和睁眼等天明,毕竟那场旱灾让众人心底忐忑不安许久,如今,好容易拨开乌云见天明,却要有如此遭遇,众人自然难得安心。
等到清晨时,赵府的马车隆隆驶过田地,赵庄满面笑容的从马车上下来,摇晃着手里的佛珠,本因酷似弥勒佛的体态容貌,在他这里却只显出一股让人反胃的感觉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曾华生。
他视线扫过一片贫瘠之地,与赵庄在半空中交换一个眼神,皆是看出来对方眼底的得意。
后头跟着的赵厮还拉扯着一个少年。
那人名为赵奴。是赵厮的儿子。
不过这少年却和他的父亲极为不同,一眼便望得见的就是赵厮狗仗人士一般脸上堆满了得意,赵奴却躲躲闪闪的,生怕与任何一个人对视。
赵赵厮却是抬眼看见了赵庄朝这个方向走,毫不客气的伸手在赵奴的背后拍了一下,迫使他抬头挺胸,迎上了赵家太爷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