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不能听姬蘅说这些话,但是张君的脑子里面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赵厮来找自己时的表情。
他那样子分明像是拼了命的想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已经走投无路。
“他们这些年吃了那么多人血馒头,手中粘的东西已经够他们死个千八百回,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我想找,听他们手中千丝万缕的关系和数不尽的仇家,找到证据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即便你今日不说,我也有办法将他们一个个都送到牢里!”
张君低头不语,却也知道姬蘅此言不假。
“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
肖炎抬头,一脸激动的望着姬蘅。
这小子,刚才好像是被锯了嘴的葫芦一样,现在竟然这个师傅三言两语说动了!
姬蘅眼底不动声色的划过一抹快意,不紧不慢地添上了最后一把火。
“我需要你作为证人,将他们三家这些年来背地里做违规的买卖一一列举,签字画押。”
“不可能!”
张君猛地抬起头来。
那些东西如果被通通交到城主手上的话,他一心保护的那人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况且,他也是知道那人——钱家家主钱玲几日前杀害王家那你为公子的计划的!
因为张君的祖上有些积蓄,所以早年时他也个因为家底厚实,所以只玩弄风雅,无忧无虑的少爷。
偏偏就是那时,他遇上风华绝代的钱夫人。
命运弄人,他自那日起,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位夫人,即便知道她是钱家家主,即便知道钱玲家中养了很多面首,那种一心往之的情绪还是难以抑制。
这也是他如今,在姬蘅一行人抓住后。咬死了不开口的原因。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四大家族就此堕落,因为那样势必会牵连钱玲!
“这么激动做什么?”
姬蘅嘴角还是挂着那一抹风轻云淡的弧度:“我可从未说过要对什么人动手,还是说,偏巧这个今日中了大奖,遇上一个空有一身本领,却偏偏对钱夫人死心塌地的公子,宁愿自己身死,也要保全了她?”
那熟悉的字眼让张君的瞳孔一缩,身子也不由得一僵。
这动作太过明显,吴曦月有些怪异的撇了一眼张君,随即更加惊讶的看了一眼姬蘅。
他是怎么看出这个张君和钱玲有关系的?
那边剑老也有些奇怪,见惯这种场面的肖炎等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不就是他们熟悉的,师傅最喜欢的心理战么?小场面。
然而,只有姬蘅自己知道,他刚刚在那一瞬间发现光屏上蹦出来一大堆东西的时候是怎样的无言。
命运果真喜欢开玩笑,他也是对着书生的经历意外的很。
“罢了,若是不愿意说,用直接一些的法子也未尝不可。”
姬蘅说话间,故意放出一丝杀气,神经紧绷的张君果然如鱼咬钩一般开口。
“什么法子?”
直觉告诉他,姬蘅接下来说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姬蘅语气平淡,吐出来的却是几个仿佛带血的字:“一报还一报。”
“他们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是难日,因为飞来横祸惨死在家中,应当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天机阁也是因为多行不义遭了天谴,再多那么几个人已不足为奇。”
说罢,他转过头去望着那边的吴曦月。
“我想吴小姐手中应当有适合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