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是田小姐将满满一盒首饰全摔在了地上。看着铺成一地的金黄玉绿,云舒觉得心疼死了,那可是真正的金玉啊,摔坏了多可惜!
可其他人全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首饰上面,而是惊愕的看着田小姐田茵。
田茵冷着脸看着丞相夫人,咬牙说了句:“我才不要什么弟弟!”
而后摔了门帘跑了出去。
丞相夫人脸上有些尴尬,对老夫人和二夫人解释道:“把她宠坏了,倒让你们见笑。”
老夫人和二夫人自然装作没看到、没听到,丞相夫人便说时候不早,请她们去花园赴夏荷宴。
有丫鬟带着老夫人和二夫人往园子里走去,老夫人脸色很不好的斥责着二夫人。
“我们此次来是给弘儿物色亲事的,见丞相夫人也是为请她穿针引线,你怎么把弘儿的事抛到脑后,一直说辰儿的事?”
二夫人自然是偏袒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过老夫人问起,二夫人解释道:“一直在回丞相夫人的问话,没有机会提起弘儿的婚事,媳妇下午一定找机会跟丞相夫人提及这件事。”
老夫人闷闷不乐的来到园子里,里面女宾众多,却没有他们认识的,原想着与桑招弟同来的话,她也许认识一些,可以让她们认识一些夫人小姐,谁知桑招弟婆家偏有事,耽误了她的行程,眼下,老夫人只得问云舒是否认识在场的人了。
云舒被眼前的霓裳晃花了眼,这么多夫人小姐,她也不认识几个,有些隐约见过,却不记得是在魏其侯府见的,还是在店里卖首饰时见的。
看了半天,云舒只看到了临江翁主刘蔚的身影,她便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朋友,待我过去向她打听一番,问清楚了在场人的身份后,再来向您禀报。”
老夫人点点头,云舒便高兴的去了。
二夫人见她去找刘蔚,就在老夫人耳边说:“娘,你看,我昨天跟您说的那位翁主,就是那个女子。”
刘蔚和云舒并不知有人在背后议论着她们,只是再次相见,两人非常高兴。
刘蔚惊讶的说:“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我正愁没人说话,你来的正好!”
云舒走到她身边说:“我是陪老夫人和二夫人过来的,这周围的人,我都不认识呢,能看到认识的你,简直像沙漠中找到绿洲了!”
“今天原本是姑姑来的,但因为有了身子不便前来,就让我代替她来赴宴。”
说着话,刘蔚打量起云舒的留仙裙,又羡慕又惊异:“你今天穿的裙子真好看,没想到裙子上面弄这些褶皱这样好看!”
当下的深衣曲裾都是要熨烫的十分平整,有褶皱的话会被看做一种失礼和不体面,所以还没有人故意在裙子弄褶皱。
云舒低头笑道:“这个裙子很容易做的,你若喜欢,回头我找针线上的人帮你做!”
喜欢归喜欢,敢不敢穿又是另外一回事。
刘蔚摇头说:“我的衣服很多了,不用再做了,也免得你麻烦。”
云舒看看四周,提议说:“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慢慢聊吧。”
赴宴(下)
几十近百的女宾都挤在园子里,加之穿梭的丫鬟、仆妇,再大的园子也没几处安静的地方。
临江翁主和云舒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地势略高、相对清静的斜坡,于是爬上去坐下,从那里远远的看着园中盛开着荷花的湖泊,和周围熙熙攘攘的赴宴之人。
“翁主,今天来的这么多客人,你都认识吗?”云舒尝试着问道。
刘蔚说:“认识一些,怎么,你想认识谁?”
云舒笑道:“也没什么特别想认识的,只是当见见世面,多认识几个也好。”
刘蔚若有所思点点头说:“你看,下面站在石头旁的蓝衣少女,就是丞相的千金田茵,跟她站在一起的那个少女,是程不识将军的孙女程歆。她们两个的脾气都很厉害,没人敢惹她们,你见到她们要小心一点。”
云舒努力看清面孔,把人和身份对上号,然后记下。
又听刘蔚说起其他的人,说着说着,刘蔚突然愣住,而后惊喜的站起来说:“呀,我看到陵姑姑了,她竟然来了!”
云舒疑惑的看着刘蔚,刘蔚解释道:“陵姑姑就是淮南王的女儿,淮南翁主!”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淮南翁主刘陵!
云舒心底感叹,好家伙,又一个不安分的人出现在长安了!
刘蔚迫不及待的起身往坡下跑,待跑到淮南翁主刘陵身边时,刘陵正跟一位貌美的女子说着话。此二人见到气喘吁吁的刘蔚,都一脸讶异。
淮南翁主刘陵讶异的脸上带着笑,问道:“哟,是蔚儿,你今日也来赴宴了?”
刘蔚忙不迭的点头说:“大姑姑身体不适,我替她来的。”
两人交谈亲切,看来姑侄关系很好。
跟刘陵站一起的女子看到刘蔚喘大气的样子,却露出讥讽的轻笑,继而转过头,并不搭理她,似是很不屑刘蔚的身份和行为。
可刘蔚跟刘陵说了两句话,却转向那个女子,俯下身行礼说道:“蔚儿拜见三姑姑。”
三姑姑?看来不是个公主,就是个翁主了。
那貌美的女子,此刻才回了头,问:“听你说皇姐身体不适,哪里不适了?”
刘蔚低声说:“大姑姑有喜了,太医叮嘱不可出门,也不能乱动。”
那女子欣喜的点头说:“是好事,皇姐竟然还没跟我说,我明日就过去看他。”
淮南翁主刘陵在旁说:“那好,我明日也一起去凑凑热闹,蔚儿你今晚回去跟平阳说,我跟隆虑明天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