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宁姝一个人来到了这个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打拼之后,宁姝就再也没有回去看望过宁婆婆,她的心里一直很愧疚,直到她死前的那一刻,她都觉得是一个遗憾。
原主宁姝作为接收了宁姝身体的这一个人,当然会遵守宁姝的“遗愿”,驱车驾驶了8个多小时,原主宁姝终于来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村庄。
甭管外面如何发展,这里的环境依旧跟宁姝以前的印象中的一模一样,没有发生丝毫的改变。
因为原主宁姝的到来,村里的好多伙计都围着宁姝那辆耀眼的红色敞篷车细细打量。
原主宁姝戴着墨镜,丝毫没有跟人家打招呼的意思,见大家都有围过来的趋势,原主宁姝一踩油门,留下了一堆尘土。
这里的人,别看着淳朴,但原主宁姝却从未在他们身上体验过好意。
山里的路并不好走,车也不好开进去,原主宁姝顺着记忆,回到了自己以前的那一个破败的家。这一家人都去过了大城市,家中无人打理,早就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原主宁姝没有进去,反而去了隔壁宁婆婆的家里。
宁婆婆的儿女们都去了大城市打拼了,逢年过节也没有回来的意思,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家里自生自灭。
原主宁姝进去看的她的时候,她竟然吃着白天馊了的饭菜,周围还有许多苍蝇到处乱飞,这整个屋子,昏昏暗暗的,家具也没有一件是完好的。
“婆婆?”原主宁姝小心地喊了一声。
宁婆婆抬起头,满目苍夷眼光中,似乎蕴含着泪水。
“小姝?是你吗?小姝?”
宁婆婆皮包骨的双手激动地抓住了原主宁姝。
“是我,我就是小姝!”
紧接着宁姝又从车里拿出了一大堆补品、保养品递给了宁婆婆。
“婆婆,你吃这个,桌上的饭菜都馊了,那个不能吃了!”
宁婆婆一直夸原主宁姝是一个有心的孩子,原主宁姝看见宁婆婆这样,也不忍心,直接提出自己要接她去大城市养老的想法。
没想到宁婆婆一听到这句话,直接就哭了出来了。
“小姝啊!是婆婆对不住你啊!婆婆活该这个样子,你就不要管婆婆了!”
宁婆婆地抹着泪,她的辛辛苦苦养大的子女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她去城市养老,大家都当她是个累赘。而她因为愧疚之心时不时关心一下的孩子,却一直惦记着她的好。
原主宁姝冷静道:“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原主宁姝早就看出不对劲了,她是旁观者,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狠心的父母,而且,她学过基因学,这个身体的相貌,无一不精致,而她的父母、弟妹,没有一个跟她有半点的相似,五官更是平平无奇的大众脸。
加之当时宁妈说的那一句话,她早就怀疑了!
宁婆婆震惊地看着原主宁姝,“你早就知道了吗?”
事情的真相
原主宁姝没有回答宁婆婆问的话,反而说道,“我希望从婆婆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
宁婆婆叹了一口气,含泪道:“是婆婆对不住你!当年你的家人找来,还问过我情况来着。婆婆自私,知道他们问的是你,我却什么都不敢说。”
“这一条村子太过落后,根本没有外面的人肯嫁进来,于是他们这条村子的人,便另谋出路,当起了人贩子。那个时候,整条村子的人,都成了人贩子,他们都是一致对外的,连外面的警察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婆婆就是被他们拐来当媳妇的。”
“你的养父母,更是村里的最大的那一个人贩子,当时是已经给你找好了下家,打算把你卖出去当个童养媳的,没想到上面突然严查,对家不敢再要人,你的养父母便脱不了手,只能把你养在身边。
当时的你,刚学会走路,懵懵懂懂,他们就想把你丢出去。你爷爷早年也荒唐,但是到了晚年了,忏悔了!说什么也把你留在身边,可能就是想弥补一下当年造的孽吧!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你的养父母就同意把你养在身边。”
“你家人当时找过来的时候,婆婆不敢说啊!这个村子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要是他们走了之后,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对待婆婆。而且婆婆当时的儿子已经上高中了,婆婆要说了出去,他们不仅会对付我,还会对付我的儿子啊!”
“婆婆现在的这个下场,就是活该啊!”
最后宁婆婆哭着抓住了原主宁姝的手,“小姝啊!你能原谅婆婆吗?”
原主宁姝撇脸,不敢直视着她的眼睛。
宁婆婆看原主宁姝的这个样子,也知道原主宁姝是不会原谅她的了。
“造孽啊!”
宁婆婆悔啊,她站起身来,从衣柜里找到了一个尘封已旧的铁盒子,打开铁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红布,红布上面,包着的,是一个小小的木镯子。
宁婆婆递给了原主宁姝。
“这个木镯子,婆婆一看就是个好东西,上面还是一些精美的花纹,就是你那养父母不识货,只懂得什么金银珠宝,婆婆当时也是一时起了贪心,打算把你的这个镯子偷偷拿去卖了混点钱,只是没想到,来到这个村子女人,哪有那么容易出去的?这个镯子,就这样,一直留在了婆婆这里。”
原主宁姝接过婆婆苍老的手上那一块小木镯子,看着宁婆婆满是祈求的眼神,原主宁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宁姝也从原主宁姝上接过那个木镯子。
木镯子小小的,只适合小孩子戴。镯子的内壁,用小篆的刻着4个小字,出自诗经的“静女其姝”,姝寓意着美好,美丽的意思,想必她的亲生父母,对于她的到来,必然是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