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三次提着避子汤走向正房。
整整三次啊!
每一次都心如刀割!
每一次都如受酷刑!
而更让人绝望的是,往后不知还需要送多少次?
只要有顾不言在,痛苦便永无尽头,
其实他本不必承受这样的痛苦。
本也可以让春兰去送。
可是他不甘、不服、不愿。
有时承受痛苦的方式,也正是他反击的方式。
他要铭记他们的每一次行房,铭记自己的狼狈与屈辱。
他要亲眼看着小姐喝下避子汤,亲眼看着顾不言如何来,又如何去!
少年坐在了正房前的台阶上。
月上中天,星辰寥寥,虫鸣声在此起彼伏。
对面的门窗却无声无息,漆黑一片。
好似屋中无人,好似他们并未在此行房。
好似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象而已。
若是幻象,该多好!
他坐在黑暗里,静静地坐了很久。
太久了!
久到他以为会一直坐到天亮!
久到他的胸口隐隐发痛!
为何会那么久?
脑中涌现出许多不堪的画面。
全是他们亲热的画面!
他不由得握紧拳,握得全身的骨骼都在铮铮作响。
画
屋内的顾不言正在冲锋陷阵。
带着他的征服欲与不甘,一次次在泥泞中前行。
她明明已经投降、明明有了嵌入的缝隙,但到关键时刻,她仍倔强得如一根死板的木头,推拒他、抵抗他。
他知道她在忍,亦知那是她隐秘的自尊。
但他偏要掀掉她的自尊,偏要逼得她坦诚相对。
于是他不依不饶,一次次从汹涌的浪底跃向浪尖。
直至她轻哼出声,继而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