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太的挚友见这边气氛不对,端着酒过来,正要递给柳玥一杯缓和,被她抬手制止,吩咐侍者上一杯茶,庐山云雾最好。
侍者片刻后将茶水端上来,柳玥把玩茶杯的盖,漫不经心说,“女人不管丈夫家的事,这事不如你去求他。”
保镖在她身后小声提醒了句,“夫人,她还弯着腰。”
她这才恍然大悟,匆忙把茶盏交给保镖,笑着说,“刘太太这是做什么呀?您快别这样,我哪受得起。”
刘太太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渍,维持这个吃力的姿势也累了,一边站直一边笑着说,“应该的,您如今夫贵妻荣,不论是昔年周太太,常六姨太,还是现在的乔太太,身份一向都胜过我们一筹。”
显然刘太太不会说话,自以为好听,偏偏踩她不可见人的痛处,她不露声色,眼底凉意重重,“身份高也不是事事都能办到,您抬举我了,我先生确实宠我,可他生意上的往来,我从不过问。刘总想要借东风,得去找诸葛亮呀。”
几位富太太看不惯柳玥高高在上的傲慢,拉扯着刘太太要走,“算了,又不是盛文不管,你家老刘就一定破产,你犯得着低声下气,被她糟蹋面子吗?你也是五十多的人了,何苦被她捏着。”
刘太太不肯走,她先生还在远处等结果,她挣脱再次哀求柳玥,“对于乔先生而言,搭一把手不过小事一桩,我和他说不上话,才来求乔太太牵线!”
柳玥慢条斯理从保镖手里取走茶盏,喝了两口,她虽是一脸祥和,细看却冷若冰霜,“刘太太,我无意听说,六年前,是您把林宝宝诳去了会所,与那三个悍妇狼狈为奸。”
她大吃一惊,脚下一软,险些没有站稳栽倒,幸而身后有夫人扶住她,她面容呆滞,许久都没有回音。
杯中茶水见了底,柳玥冷笑一声,将杯子往地上一掷,装机之下顿时化为粉碎,周边许多宾客听到这一声脆响,纷纷皱眉张望过来,慈善筵席很有说道,打碎东西极不吉利,只是见瓷片散落在乔太太脚下,都装作没有看到,继续回身攀谈。
乔川隔着老远便看到这一幕,他停止饮酒,定格了片刻,示意秘书过去瞧瞧。
高跟鞋踩过尖厉的陶瓷,刘太太只觉得眼前罩下一道黑影,强烈的压迫感使她本能退后,柳玥一把扼住她手腕,指甲用力刺入她皮肉,刘太太的脸色煞白。
“贱妇,你还敢求我救你先生?我找了这么多年,才把凶手找到,不报血海深仇,我柳玥这么多年白混了。传话给你男人,等着给公司收尸。”
刘太太双腿一颤,几乎跌坐在地上,桌椅挡住了她,并没有多少人看到,她顾不上什么,惊慌爬到柳玥脚下,拉住她旗袍的下摆,苦苦哀求,“乔太太,求您放一条生路,我先生如果知道这事因我而起,他会不要我的!”
柳玥厌弃甩开她的手,秘书在这时抵达这一头,看到刘太太狼狈的样子,平静越过,弯腰唤了声,“夫人。”